锋利叶片深深刺进掌心,疼痛让我逐渐回神,我看向周遭环境,确定这不是在地下,那颗慌乱的心勉强收住。
我和胖子在林子里找了一圈,没看见闷油瓶,没发现奇怪的迹象,叫也没人回应。
最后,还是胖子在东面的一颗树上看到他留下的记号才松了口气。
闷油瓶这是有别的发现独自行动了。
胖子在原地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擦汗,嘴里抱怨道:“你说小哥这么多年了,说不见就不见,招呼都不打一声。”
我坐在一旁苦笑道“是啊,”突然失踪,突然出现,可不就是闷油瓶嘛,不管过去多少年,他依然这样。
胖子叹了口气,在石头上躺下歇息,似乎是越想越来气,突然起身对我道:“待会儿回来,你好好骂骂他,以前斗里情况危急咱就不说了,现在日子安稳太平,去哪儿给兄弟们吱一声多方便?省的我们平白操心不是。”
“你咋不自己跟他说?”我没搭理胖子,心道:我?骂闷油瓶?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胖子一听这话,嘿嘿一笑“你和他啥关系,我和他啥关系,能一样?”
我白了胖子一眼,不接话茬。
见我不搭理,胖子自觉没趣,又不甘心,抄起水壶朝我扔来。
我接住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便学着胖子躺在石头上,闭眼感受林间气息。
这座山上有一汪泉水,从山间往下,一路流经石缝、崖坡、地下,哗啦啦到山脚,村民在山脚低潭处建了个水塘,各家各户再自行接通水管到家。
我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什么也不去想,听着耳边山泉哗啦啦流动的声音,呼吸着鼻尖漂浮的青草与泥土的芬芳,不知不觉间睡着。
太阳悄无声息升到空中,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爬行声,多年来养成的机警让我立即翻身而起,顺着声音看去,居然是一条小臂粗的过峰山正在不远处游荡,看到自己起来,立马抻直了做攻击姿势。
“我艹!”我一声惊叫,手往腰间摸去,想掏出大白狗腿给它一刀,手刚探去就扑了个空,“我艹”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把刀给放进匣子里,腰间那里还有?
我啧了声,随手抄起身旁的树棍,握在手里盯着它伺机而动,心想老子野鸡脖子、黑毛蛇啥没见过,你条过山峰还能安排不明白?
它也不怕我,紧紧绷直身子,几次试探后猛地一个发力就往我面门上扑。
我手疾眼快挥起棍子,瞅准时机一个用力打了过去,谁料过山峰有所准备,顺势缠上树棍,就往另一头我手臂方向爬,我顺势用尽全力把棍子扔出去二十几米远。
随后走到胖子身边,用力拍醒还在熟睡的胖子,“胖子,醒醒,别睡了,附近有过山峰。”
胖子被打扰还不乐意,眼睛没睁就要骂人,结果听到有蛇立马一个挺身,手比眼快地拍打着身上“蛇!哪里有蛇?!”
我看他反应过激,忍不住好笑“被我打跑了,现在没事。”
胖子松了口气,拿起地上的包背在背上,不放心地四周瞅了瞅,“小哥还没回来?”
我摇摇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把背包甩在背上。“小哥离开差不多两小时了,还没回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得去找找。”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说着,我们寻着那棵刻字的树木往前走。
还好一路上闷油瓶都留下记号,我们沿着记号走,不多时,便看到闷油瓶的身影。
他正蹲在山涧小溪前洗手,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见我们寻来,他微微点头,然后继续洗手。
“小哥,怎么了?”我蹲下身子,看着他那纤细奇特的双手在水里搓捏,荡起的水花在太阳下波光粼粼。
“猪,”闷油瓶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方。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概十几米开外,原本茂密的灌木现在狼藉不堪,半人高的杂草与树苗似乎被什么重物压倒,踩踏变了形状,仿佛有人再在这里打过一架,而战况最激烈的中间位置,躺着一条身形庞大的野猪,此刻正咧着猪嘴,两边骇人獠牙断了一根,猩红舌头露在外面,身子一抽抽地蠕动着。
胖子几步上前,走的近了才看清,那野猪腹部被划开一大条口子,肠子裸露在外面,身下一滩黑血顺着草被纹路散开,已经是临死前的挣扎。
胖子一脚踹在野猪头上,见它咽了气,对闷油瓶竖起大拇指道:“嚯!小哥厉害啊,居然一个人把这家伙放倒了,宝刀不老!”
虽然一直知道闷油瓶很厉害,是那种可以徒手扭断粽子脖子的厉害,但再次看到一条站起来比人还高的野猪惨败在他手下,他竟毫发无伤,我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看着闷油瓶一脸淡定地洗手,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件轻易的事不小心弄脏了手,忽然想到之前我亵渎他的事情,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还好,自己的心思没有被他发现,自己也不在他的暗杀名单之中,不然就自己这身手,都不够看的。
因为山涧里的水供下面村民使用,偶尔洗个手还行,不能直接将野猪拖过来清洗,我和胖子摘了几匹宽大的芭蕉叶,做成一个盛水的容器,去溪边盛水。
往返好多趟后,我见闷油瓶还蹲在溪边洗手,不禁有些好奇:“洗什么这么久?”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顾着低头洗手,我在他旁边蹲下,扯过那双被溪水浸得发凉得手,摊开一看,才看到手掌中间有被茅草划伤的口子,口子里面沾染了很多黑色污渍与泥土。
得,我就知道,闷油瓶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不受伤,我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绷带,边包扎边道:“小哥,你这样洗没用,得用酒精消毒。包里没带酒精,先包扎,等回去了清理。”
“嗯,”闷油瓶应了声。
我将白色绷带在他手里缠绕两圈,然后在掌心处打了个蝴蝶结。
正巧胖子接水过来,看到闷油瓶手心的蝴蝶结,嗤笑一声,“哟~这死猪算是死明白了,想当年小哥下地受伤也没这待遇吧。”
我顺手抄起溪边的石子朝胖子扔过去,“死胖子,你又胡扯什么!”
胖子不甘示弱,也捡起溪里的石子要打过来,我立马躲在闷油瓶身后,胖子左右无法下手,干脆抄起溪水往我和闷油瓶的身上泼。
我们是在太阳西斜时下山的,闷油瓶用小黑金把野猪劈成几块,又用山里的麻藤和芭蕉叶捆成三包,一人一包背着下山。
【作者有话:按照原本设定,再过几章应该会有交通,但本人车技不好,不知道能否上路,先研究一下,不过就算成功上路,估计也会被锁,所以写完最大可能是留存草稿箱,想要看的伙伴可以留言,我看能否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