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两位魔界的姑娘都在此处了,凭你的能力,带来她们应当轻而易举。”
谢玦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从怀中掏出封妖瓶,拿给另外二人看。
瓶子内,一蓝一红两个光点,仍然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转个圈圈再来一次。
有点像广播体操。
但是江照不敢说。
谢玦行了一礼,故作谦虚地回答:“师姐过奖了,封妖瓶虽是小技,但能为宗门出力,也是我的荣幸。”
江照自知此时不应当说话,但是看了谢玦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总觉得哪里别扭。
谁知沈归荷勾起了唇角,一眼就看穿了相处多年的弟弟。
飘来轻飘飘一句话,貌似也是这么想的,她道:
“谢玦,此刻没别人,别装了。”
谢玦顿时咧嘴一笑。
晨光下,倒是能教人看懂什么叫做无拘无束,鲜衣怒马。
可惜这里没有能解这个风情的人,谢玦什么样她俩能不清楚吗。
谢玦得意地挑了挑眉,自信道:“师姐,封妖瓶虽小,可是威力无穷。想必日后妖魔鬼怪们见了我,都得绕道走了!”
沈归荷的面色丝毫不变,愈发冷静柔和,她转头看向江照道:“江照师妹?”
江照立即抬起头,露出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她答道:“怎么啦师姐?”
沈归荷道:“师妹,你可大胆说了。
谢师弟此刻是什么呢?”
一瞬间,江照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半晌,她故作正色道:
“谢师兄真是十分自信,比师妹我的饭量还大,真是令人钦佩啊!”
谢玦一听,自信消失。
他双手抱着脑袋,仰天道:“当真如此?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名叫谢饭桶了啊。”
沈归荷温柔一笑,隔空用青色法力变作戒尺,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道:“封妖瓶上有我一瓣桃花在上面,昨夜都发生了什么,我应当很了解了。”
说罢她补充道:“至于后半段是我只扫了一眼,看见你们和妖怪缠斗便不再注意了。”
谢玦神色顿时缓和,他看向手中封妖瓶。
果然,瓶外有一朵天青色桃花做装饰,很小,也很漂亮,同方才预备弟子得到的一模一样。
他抬头,想到作业遇到的一堆神圣,便道:“那师姐你有没有将那些什么什么妖怪都上报啊?”
沈归荷道:“莫担心,宗中长辈业已知晓。”
此刻,江照却道:“归荷师姐,那个什么黑妖怪,我们在打斗时,发觉它的出招数路有些蹊跷。”
谢玦这才想起来,端正神色补充道:“确有此事,但具体是何处蹊跷,我们都无法解释清楚,我在它的招式之下,很快便落了下风。”
谢玦什么实力,沈归荷这个师姐在清楚不过了,听闻他在这个不算怎么大的妖怪面前打斗时竟是觉了落下风,也是有些愕然。
她秀眉微微皱起,道:“蹊跷?可是我没有看出啊。
此事暂且搁置,日后我禀告师父们,想必他们会头绪的。”
谢玦放下心,他道:“是否是我们太弱了,该好好修炼了?
可是人生苦短,若是什么事都记在心里,要查个一丝不挂白般清楚,寿数就短啦,嗐——”
话音落下,他还抬手捋了捋下巴,故作一副文人撸须的模样。
江照此刻有点憋不住,笑了。
这番言论,放在她那个现代也是十分超前的。
“谢师兄,你这是在模仿哪位古代文人啊?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在模仿猴子捞月呢?”
沈归荷自是注意到她这个笑声了,她又微微换头,忍不住笑出声:“江师妹形容得真是贴切,谢师弟,你这模样,确实有点像猴子。”
谢玦:恭喜小爷我喜提外号两个。
谢饭桶,
谢猴子。
沈归荷笑完,拍拍手,正色道:
“江师妹的性子,应当不喜拘束吧,况且,你施展的小雷术,我看了也暗自惊呼呢。”
江照一听,连忙道:“师姐这实在是把我看高了。
这小法术跟男人心似的一会有一会没有。
若是以后只仰仗这一个,遇上了妖怪,我还不得另修一门,再拜一专攻那门师父?”
谢玦被勾起了兴趣,他道:“哪一门啊?”
江照道:“传说中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超级飞毛腿啊!”
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
沈归荷又双叒叕微微一笑,她悄无声息地从谢玦手中接过封妖瓶,还悄无声息地取走那朵小桃花,化作微光散去,放上一朵水露欲滴的睡莲花瓣。
最后更是悄无声息地一手握住瓶身,一手握住瓶塞。
从外人看去她好似普普通通握着,毫不在意。
偷感很重哦大师姐。
重到江照都没发现。
谢玦看见了,偷偷给沈归荷递来一个眼神。
而沈归荷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下自有考量。
江照忽觉背后有阵凉风吹过,阴森森的好可怕好可怕。
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沈归荷轻声道:“那此刻呢,我为了护着师妹的安全,为你前程着想,要开始训练一下你的术法了。”
江照:“啥?”
她看向谢玦,却见这厮捂嘴,看着天,还嘟囔着:“诶呦这天可真天啊。”
说罢,又低下头看着。
“诶呦这地可真地啊”
江照:……行。
沈归荷兀自打开了瓶塞,于是瓶中那一红一蓝的两道光点便窜出来,越变越大,逐渐形成两道人形。
她随手将瓶子一扔。
瓶子乖乖,等着人来捡。
江照其实有点不太想单独面对这两位漂亮女魔头姐姐的,总有一种让她感到自己是扭曲爬行的薄情人,负心汉。
她一转身,却见沈归荷和谢玦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一秒后的江照:¿¿¿¿¿¿
两秒后的江照:哇塞这美丽山景可真美啊。
三秒后的江照低着头,转过身:天枢宫大师姐,我们的头儿。
头子微笑,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