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两人相互依偎着,宫之羽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了。少年则睁大眼睛看着天空里闪烁着的点点星光,感受着身旁的温暖,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书案上放着两排药膳配方,第一排是云为衫的,第二排是上官浅的。
他的目光反复在这两份药方上游走,语气沉重:
宫远徵“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药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拿起第一排的几张纸,和第二排的几张纸排列起来。
宫远徵“石豆兰、地柏枝、钩石斛、光裸星虫、独叶岩珠……再加上……”
宫远徵皱着眉头思索。
宫远徵“再加上……棕心的山栀、发芽的炙甘草、内有冬虫的琥珀……只要另外找到朱砂和硝石……剧毒……这是剧毒!”
他的眸光闪烁。
宫远徵“姐姐!”
少女侧靠书案上酣睡,白皙的面容一片恬静。
宫远徵“姐姐……”
他又叫了一声。
第二关试炼打乱了宫之羽的半月之期,她现在睡得正沉。
宫远徵顾不得那么多,抓起两份药方,飞奔而出。他要告诉宫尚角,上官浅极有可能对他下毒!
宫远徵走后,宫之羽眉头微蹙,像是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关在水牢里,冰冷刺骨的水让她喘不过气,四周漆黑一片,她挣扎,可无论如何挣脱不出来……她的眼眶湿润,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她不停的哭喊求救。
突然,水牢外传来了宫远徵的身影,他正站在那里朝她挥舞双臂,喊着让她过来。
宫之羽“阿徵!阿徵!”
可怎么喊,他都听不到。
突然,利刃刺穿了宫远徵的胸口,宫之羽被吓的浑身发抖,可那该死的牢笼怎么也挣不开!
宫远徵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留下满是痛苦的眼睛……
宫之羽吓醒,没有预兆的心痛,如同突然间被重物砸中胸腔。
宫之羽“阿徵!阿徵?”
她四处寻找,喊着宫远徵的名字,却找不到人。
下人“夫人,刚才公子往角宫去了。”
宫之羽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只是一味的重复着:
宫之羽“往角宫去了……去了角宫……”
她的心慌乱的跳动着,脚下一刻也不敢停歇,匆匆赶去角宫。
“叮铃——”
铃铛砸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差几步之遥,宫远徵在她面前痛苦倒地。
宫之羽脚下一软,连跪带爬的上前把宫远徵抱在怀里,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宫远徵呼吸急促,躺在地上咬牙坚持,满脸痛苦之色,一个破碎的瓷片刺入他的心口,那是命门。
他调整着呼吸,说:
宫远徵“哥……粥里有毒…剧毒……”
宫之羽突然抬起头,用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宫尚角,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怒,显得阴沉而可怕,让上官浅不寒而栗。
是恨吗?宫尚角愣在原地。
弟弟头发上的铃铛这么响,他怎么就没听到呢?宫尚角,你又在想什么呢?
宫远徵“姐姐…我疼……”
滚烫的泪滴从发红的眼眶中滑落,宫之羽怒吼道:
宫之羽“来人!快点!把阿徵送医馆!”
她握紧宫远徵的手心,呼吸蓦然加重,心脏那处突的被袭上一阵锥心钝痛。
原来,她也被击中命门……
宫远徵,她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