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嘴

翌日清晨，相柳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不是斗兽场昏暗无光的环境。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在木质的地板上，颇有岁月静好的味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门外守着的两个丫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索性就在床上盘腿修炼起来。

“相柳，你醒啦。”

是小夭的声音，这下子相柳又不禁想起来昨天小夭对他做的离谱动作。心神突然不稳，噗的一下血就吐了满地。

“我的天呐，你咋吐血了？”

“要不要我替你去请我娘来？”

“要不你还是先把这碗药给喝了吧。”

面对小夭一连串的话，这一下就给相柳整懵了。看着小夭关切的深情，他又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事，脸不争气的红了又红。

“我没事，药我一会儿就喝。我想见将军，你能不能帮我给将军传个信。”

“行，那我把药放这儿，你记得喝啊。”

小夭提起裙摆，跨国门槛，跑出了寝室的大门。阳关正好，懒洋洋的照在小夭发髻上的簪子上，波光粼粼的。少女一摇一摆，仿佛那裙摆摇动的不是清风，而搅动的是某个少年的心。

相柳望着小夭离开的背景，知道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蓦然底下了头，摸了摸脸，烧的像火。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不正常的波动，他有些慌张。即使没人看他，也要装作很忙的样子，抬抬头，看看天，看看地。可是这种感觉在脑海里却怎么也消不去。

相柳心想，拉倒吧，爱咋咋地。他这可是第一次和同龄女子接触，有些不一样怎么了，就是如此，没什么好心虚的。想着想着还逐渐理直气壮起来，端起药碗就一饮而尽。

想象中的苦涩并没有到来，入口是清爽的甘甜，细细一品，好像还有果酒的味道。他不禁心下奇怪。这不会是小夭拿他取笑的戏码吧，他从小喝的药都是苦的，更甚的时候，在斗兽场笼子里时，还喝过一股馊味的药。

本来他已打定主意认为这药是酒，可是刚刚开始运功时，他就感觉到了体内经脉的不同之处。难道这真是药，而且见效这么快，那必定是极其稀有的。

转念一想，这可是将军府，既然别人都用这么稀有的药来救治自己这一条并不值钱的命，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将军府的人尽忠，就算是府里的下人，自己也有必要拼上命护上一护。

“相柳，我爹叫你下午去见他。”

小夭站在院子的大门前，朝相柳喊道，或许是路上跑的太快了，此时她说话都是断断叙叙的。

“你体力真差，下次再跑这么快小心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帮你和爹爹传话。罢了罢了，你可是我的病人，我不打你，要是换上别人这么说话，现在早被我打得满地求饶了。”

“就你，还想打我，就算是十个你一起上，我都打的过。”

相柳的嘴，还是那么毒，就算是刚刚的悸动，也不妨他毒舌的性子。

“可是有原则的，不打老弱病残幼，你现在又病又残的，我才不理你。”

说罢，小夭转头就走，相柳本是想冲上去理论一番，看了看如今有些跛的右脚，只能自己在原地自言自语。

“明明就是打不过我，还找一堆理由，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