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默默侧身让开一条路,随后轻步移到了凌久时身旁。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轻微的鞋底摩擦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唐瑶瑶(田燕)与钟诚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唐瑶瑶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俩在这儿?
阮澜烛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阮澜烛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干,没什么好稀奇的。
凌久时禁忌条件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鸡蛋碎了,男巫就会杀人。所以,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各自的鸡蛋,别让它出任何问题。
唐瑶瑶嗯,找到门了。只要拿到钥匙,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阮澜烛钥匙?谈何容易。男巫根本杀不死,拿什么阻止他?
钟诚简怎么会杀不死?他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绥安你忘了张星火的下场吗?
钟诚简顿时闭嘴,满脸憋屈却不敢反驳。
凌久时普通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钟诚简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口,猛地开口,声音拔高。
钟诚简行不通?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还有,我特么刚进第一扇门,就摊上这种倒霉事,真邪乎得要命!
阮澜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转头看向唐瑶瑶。而此时,许晓橙满脸无奈地扶着桌子,绥安和凌久时几乎同时开口。
凌久时你冷静点。
绥安能不能闭嘴?烦死了!
凌久时鸡蛋要是碎了,怎么办?
绥安轻笑着又补了一句
绥安凉拌炒鸡蛋呗,味道好,又好看。
钟诚简恼怒地踢了一脚门框,转身甩手离去。阮澜烛微微摇头,回头望向唐瑶瑶,眉梢挑起。
阮澜烛这就是你的新搭档?
唐瑶瑶抬眼扫了阮澜烛一眼,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便转身离开了。阮澜烛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挑了挑眉,仿佛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随后,他转向凌久时三人。
阮澜烛走吧。
四人回到房间,刚进门,许晓橙便飞快地奔向地铺,直接瘫了上去。绥安跟在她身后,伸手拉了拉被子。
许晓橙真困……
凌久时随手关上门,转过身来看着三人,语气沉稳。
凌久时今晚别睡了,男巫还会来杀祝盟。
阮澜烛那这样吧,咱们轮流守夜。我先睡,谁愿意第一个守?
凌久时我来。
阮澜烛二话不说直接躺到了地上,恰好是先前男巫对凌久时动手时留下的那个洞的位置。许晓橙见状忍不住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许晓橙真是心大。
绥安扯了扯薄被,把边角拽平整,然后拍了拍许晓橙的肩膀。
绥安快睡吧,别瞎操心了。
绥安谢谢凌凌哥。
凌久时抬手关上了灯。
距离生日会还有一天。
第二天早晨,几人在男主人家的客厅准备吃早饭。凌久时和阮澜烛坐在一块儿,绥安和许晓橙坐在对面,唐瑶瑶独自一人坐在另一边。男主人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过来,将盘子放在桌上,淡淡说了句“请慢用”后便离开了。
几人刚拿起一片面包准备送入口中,钟诚简开门慢慢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唐瑶瑶对面。他端起面前的粥,连喝几大口后,忽然感觉不对劲,“噗”地一口吐了出来。细看之下,竟有一根针混杂其中。他伸手从口中拽出那根针,脸色铁青。
钟诚简谁特么往我碗里放的针?!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是一脸意外,没人想到那碗粥里会有针。钟诚简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唐瑶瑶身上。
钟诚简是不是你干的?
唐瑶瑶你是……
唐瑶瑶你脑子有病吧?
阮澜烛四人忍俊不禁,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阮澜烛你们两个不是早就结盟了吗?
唐瑶瑶看了钟诚简一眼,又扫了眼周围,语调冷淡。
唐瑶瑶你想死自己去死,别拖着我。这碗粥本来就在那儿摆着,位置也是大家随便坐的,谁知道你会坐这儿?
钟诚简那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钟诚简的视线从绥安、许晓橙身上掠过,最后落在凌久时和阮澜烛身上。凌久时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凌久时因为你来晚了。
钟诚简来晚了又怎样?
凌久时就因为你来晚了,我们都以为那是你的位置。对方的目标肯定就是你,而不是其他人。
钟诚简闻言猛地将针砸在桌上,狠狠拍了下桌子,吓得许晓橙一个激灵,身子缩了一下。
钟诚简那你倒是让他冲我来啊!赶紧来啊!
绥安听得烦躁,抬手揉了揉眉心。
绥安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这时,男主人端着菜走了进来。钟诚简一回头看见了他,立刻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钟诚简是不是你特么往我碗里放的针?
男主人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盘子,停顿了一秒,声音低沉。
“你说什么?”
钟诚简我问你是不是你往我碗里放的针!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男主人始终未表态。凌久时伸手想拉住钟诚简,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钟诚简坐下个屁!
钟诚简你们一个个都怕死,是吧?
说完,钟诚简顺手抓起桌上的小刀,对准了男主人。
唐瑶瑶喂!你别冲动!
男主人看着他,动作缓慢地放下盘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不慌不忙地靠近,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进一步。他直接握住刀刃,夺过了钟诚简手中的刀,神色淡然。
钟诚简愣住了,下意识回头看众人。
钟诚简啊?诶?
钟诚简不是说鸡蛋破了他才能杀人吗?
钟诚简我的鸡蛋没碎啊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男主人慢慢放下刀,再次整理了下围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搭上钟诚简的肩膀,语气低沉。
“那我也可以……先弄碎你的鸡蛋,然后再杀你,对吗?”
钟诚简脸色骤变,连忙认怂。
钟诚简我……我才二十六,还没处对象呢!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男主人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语气透着玩味。
“你说什么?”
钟诚简我说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破裂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沙发上最右边的女孩手中的鸡蛋掉在地上摔碎了。男主人松开了钟诚简,缓缓退后几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径直走向了那个女孩
“我不是说过不要把鸡蛋弄碎,不是说过吗?”男主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充满威胁感。
鸡蛋破碎的女孩抬头瞪着他,毫不畏惧。
“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家!”
最左边的女孩也随之砸了自己的鸡蛋,大声抗议。
“我也不玩了,我也要回家!”
男主人迅速扑过去抓住最左边的女孩手腕,怒吼道:
“你们哪儿都不能去!”
中间的女孩沉默片刻,也砸掉了自己的鸡蛋。男主人扬手作势要打,女孩瑟缩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转身去了厨房。他很快回来,重新拿了三个鸡蛋递给她们。
三胞胎姐妹互相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接过新的鸡蛋。男主人看了看表,语气恢复平静。
“时间到了,回房间吧。”
三胞胎姐妹低着头快速离开,男主人则紧随其后消失在门后。
钟诚简僵硬地转过头,看着男主人离去的方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椅背重新坐下。
钟诚简我……我是不是暂时得救了?
唐瑶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冷补充。
唐瑶瑶得救?不过是一时而已。你这么冒失,早晚还是死路一条。
许晓橙与绥安对视一眼,默默低头啃起了面包。凌久时看了阮澜烛一眼,低声提出疑问。
凌久时男巫对那三姐妹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许晓橙手指头还不一般长呢,对人态度不一样,不稀奇的
凌久时可是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错过了菲尔夏鸟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