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乾东地界,这时,外面有一阵铁蹄声传来,三人都一顿,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陈升扔出铁链,两侧军士已然奔出接住铁链,三下五除二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百里东君捆了个结结实实。百里东君先是困惑,随后大怒道:“好你个陈升!几个月不见,胆子这么大了?!看我之后如何禀告我爷爷让他收拾你......”
威严的府门上,高挂着铁画银钩的“镇西侯府”四字,正厅内,传来一阵阵的哀嚎怒骂声:“大胆!….爷爷,爷爷你在哪啊,你的好孙子被人欺负了呀,想您勇猛一世,老来孙子却这样遭人作践啊!你,你说说,我爷爷去哪了?说话!”
“你爷爷月前就去天启参加大朝会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这镇西侯府,我当家!”,来人样貌风流,一身广袖华服,正是百里东君和百里亦初的父亲百里成风。
百里成风当即抽出根鞭子,就往百里东君身上抽去,百里东君机智地一躲。两人一追一躲,在正厅里绕圈,闹得桌椅倾倒、珠玉碎地,随后百里东君就被关进了柴房,夜幕低垂,百里东君坐在柴房的地上,看着从漏瓦处透进来的月光。
“东君!”,听见百里亦初的声音,百里东君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欣喜道:“阿姐!你来救我了。”,百里摇了摇头道:“这回我可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往天启的方向跑,直到遇到爷爷的军队,所以你再忍忍,等爷爷回来就好了。”
“太好了,还是阿姐最懂我了!”,百里东君笑嘻嘻的说着。
天启城,皇宫,御书房,香炉里青烟袅袅。年逾六十的太安帝正在批阅奏章,他批了一会儿,把笔一丢,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时,浊清大监进入殿中,太安帝抬起头道:“是浊清啊,朕正有些乏了,让御膳房给朕上一盅甜汤吧。”
浊清朝太安帝行了一礼道:“陛下。”,浊清没有接太安帝的话,先朝四下一看,侍候在御书房里的小太监和宫女们见状纷纷行礼退下。太安帝坐直了身体,正色地问道:“何事?”,浊清从袖中摸出一管小小的纸卷呈上。
“陛下,这是今日影宗递上来的消息。”,太安帝接过,慢慢展开一"剑林开。西楚剑歌,问道于天,重新现世。”太安帝的手微微颤抖,猛地抬头看向浊清。嗓音嘶哑道:“当年,百里洛陈奉旨出征,破了西楚最后一座城池,西楚剑儒双仙战死。现在,你告诉我,那剑仙没死?”,浊清一阵沉默,未曾言语。
太安帝出声问道:“百里洛陈呢?”,浊清回答道:“大朝会结束之后,已离开天启,回乾东城去了。”,太安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谁?用剑的是谁!”
“百里东君。”,太安帝喃喃道:“百里东君?”,太安帝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倾身瞪向浊清道:“是百里洛陈的那个独孙?!”
“正是。当年镇西侯奉旨率军讨伐西楚,乃是先帝的刻意安排。镇西侯和西楚剑儒双仙曾是知交好友,先帝想以此来试探他的忠心。随军副将是先帝亲信,身怀密旨,当时若是镇西侯有半点犹豫,随时可取而代之。而那场战役的最后结果,世人皆知一西楚国破,双仙阵亡。”,听着浊清的话,太安帝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面色沉郁。
太安帝叹了口气,缓缓道:“宣若风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