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倾艳看着她眼中的戒备与仇恨,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她摇了摇头,威压骤然散去,语气变得低沉而疲惫:“我若想害你,你活不到今天,更进不了自然楼,拿不到那些功法。”
她走到石桌旁坐下,示意狐紫璃也坐。“今日叫你来,并非问罪,也非胁迫。只是觉得,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关于十五年前,关于我,也关于…那场战争。”
狐紫璃紧绷着身体,没有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真相?人族屠戮我族,还需要什么真相?”
“需要!”梅倾艳语气陡然加重,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狐紫璃,“你需要知道!你以为那只是一场简单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屠杀吗?错了!那是一场阴谋,一场背叛,一场由内部引发的浩劫!”
狐紫璃瞳孔一颤。
梅倾艳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沉重的回忆:“十五年前,我并非学院长老,而是梅花宗少主,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因追踪一门失传剑谱的下落,误入了妖族与人族交战的前线地带。在那里,我目睹了惨状,却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看到了人族军队中,有人与某些…魔物勾结,使用禁忌的力量,无差别地屠杀,无论是妖族还是被波及的凡人村庄。我也看到,一部分妖族在疯狂报复,同样不择手段。”
“我卷入了其中一场遭遇战,身受重伤,是被你母亲…当时的狐后所救。”梅倾艳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充满敬意,“她将我藏在妖族一处隐秘据点疗伤。那段时间,我看到了妖族的另一面,并非传言中那般嗜杀成性。他们有他们的文化,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无奈。你的母亲,是一位仁慈而智慧的王者,她甚至想过与人族和谈。”
“然而,和平的未来被彻底粉碎。”梅倾艳的声音染上恨意,“人族联军中那股与魔物勾结的势力,发动了总攻。他们里应外合——是的,里应外合!妖族内部出现了叛徒,提前破坏了数个关键防御大阵!”
狐紫璃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目的不仅仅是灭绝妖族,似乎还在寻找某样东西…或者说,某种血脉。”梅倾艳意有所指地看了狐紫璃一眼,“你的母亲在最后关头预感到不妙,她强行送我离开,并在我身上留下这个印记。她说:‘人类,我救你,并非奢求你能改变什么。只求你若侥幸活下去,他日若遇我族幸存血脉,请在力所能及之处,护他们一分周全。’”
“我活着离开了那片炼狱,却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承诺。我无法说出真相,因为勾结魔物的势力在人族内部位高权重,甚至可能就在帝国核心!我若贸然说出,不仅无人相信,更会立刻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连梅花宗的覆灭,我都怀疑与此有关…”梅倾艳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悲痛与仇恨。
“我隐姓埋名,凭借实力进入学院,一步步成为长老,一方面是为了寻求庇护和调查真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待…等待像你这样的存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