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目光微凝:“屠夫、樵夫、渔夫…他们是在找那个地点?”
“很有可能。”角丽谯点头,“南胤秘术诡异,常需借助山川地脉之力。”
笛飞声突然冷声开口:“方才那些杀手,与你之前合作的是同一批?”
角丽谯身体一颤,鼓起勇气看向他,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心口刺痛:“…是,也不是。领头的那几个,更像是南胤国师直属的‘幽影卫’。他们…是来灭口的。”
因为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因为她可能倒戈。
“国师?”李莲花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嗯。”角丽谯脸色更白,“一个极其神秘可怕的老人…我虽见过几次,却从未看清他的脸…深不可测。”
“管他什么国师!”方多病摩拳擦掌,“既然知道是他们搞鬼,我们直接打上门去!”
李莲花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小宝,敌暗我明,他们巢穴在何处我们都尚未可知,如何打上门去?”
方多病挠挠头:“呃…也是哦…”
“他们接连行动,又急于灭口,说明计划已到关键处。”
李莲花分析道,看向角丽谯,“你可知他们可能的藏身之处?或者,接下来最可能去哪里?”
角丽谯靠在榻上,眉头紧锁:“那处祭坛在东海边的乱石崖一带,但肖紫衿被关在哪里,我确实不知。”
李莲花执壶为她斟了杯茶,语气平和:“无妨。既然知道大致范围,总能找到线索。
对方带着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毫无痕迹。”
他看向方多病,“小宝,明日我们再去拜访一下镇长,他对此地人事最是熟悉。”
方多病立刻点头:“好!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他看向方多病,“我们去镇上再仔细打听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类似手艺人的异常情况,或者最近有没有陌生面孔打听过奇怪的地方。”
“那就这么决定了!”方多病立刻拍胸脯保证,干劲十足。
李莲花又看向笛飞声:“阿飞…”
笛飞声目光从角丽谯苍白的脸上扫过,冷硬道:“我留下。”
这话让角丽谯和方多病都愣了一下。
笛飞声面无表情地补充:“看守。”
角丽谯刚刚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是啊,是看守…方多病也恍然大悟状。
李莲花却像是没听出那刻意的补充,微微一笑:“也好,有你在,稳妥些。”他示意方多病,“小宝,我们走吧。”
方多病“哦”了一声,跟着李莲花往外走,关上门前还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那气氛诡异的两人。
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笛飞声背窗而立的冰冷背影,和床榻上因伤重、毒未清、心思复杂而虚弱不堪的角丽谯。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角丽谯偷偷看着笛飞声冷硬的背影,从前疯狂的爱恋和此刻的恐惧交织,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闭上眼,将脸转向内侧,不再去看。
能留下…能弥补…就已经很好了。
她不敢再奢望其他。
而窗边的笛飞声,听着身后那极力压抑却依旧略显急促虚弱的呼吸声,握着刀柄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