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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搂着扶玉腰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是不耐烦:“他听不懂。西南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
“山里来的?”
郭城宇挑眉,明显不信,目光再次落到扶玉那一身价值不菲、做工精湛的银饰和衣裙上,“这‘山里’挺富啊。”
他伸手想去碰扶玉胸前的银压领,“这做工......”
扶玉吓得往后一缩。
这次反应极快,东北话脱口而出:“嘎哈呢!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啊你!”
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还带着被冒犯的怒气。
郭城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彻底裂了。
他看看一脸“你敢摸我就咬你”的扶玉,再看看旁边嘴角微不可查上扬的池骋,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去!西南山里......哈哈哈哈!这山里是长在黑土地上的吧?!玉拉妹妹?哈哈哈哈!小土狗变装记吗?”
“哎呦卧槽,池骋,还是你会玩!”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扶着吧台直不起腰。
扶玉意识到自己又破功了,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笑疯了的郭城宇,用眼神表达“再笑削你”的威胁。
池骋抬手,看似安抚地拍了拍扶玉的后背,实则是在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
他对郭城宇冷声道:“笑够了就滚。”
“别啊池哥,”郭城宇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这么有意思的事,不带我一个?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打打掩护,逗逗老爷子呢?”
他看向扶玉,眼神里的兴味更浓了,“小土狗...哦不,玉拉‘妹妹’,需要哥哥教你怎么穿高跟鞋不摔跤吗?”
“滚蛋!”
扶玉没忍住,又吼了一句。
吼完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看向池骋,用气声慌张地问,“俺、俺是不是又露馅了?”
池骋低头看着他这副又莽又怂的样子,觉得心头那点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屈指弹了一下扶玉的额头:“烂泥扶不上墙。”
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切的责怪。
他揽着几乎要自闭的扶玉,绕过笑吟吟看戏的郭城宇,继续往庭院走去。
郭城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扶玉那同手同脚、叮当作响的狼狈样子,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池骋啊池骋,你这到底是找了个乐子,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回来?”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已经开始期待“见家长”那天的鸡飞狗跳了。
庭院里阳光正好,洒在精心修剪的花草上。
但扶玉完全没心情欣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用在和脚下那双池骋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带着点民族风绣花的软底布鞋作斗争。
虽然比高跟鞋友好一万倍,但走起路来还是让他觉得别扭,生怕踩到裙摆再来个五体投地。
池骋松开了他,抱臂站在一旁,像个严苛的考官:“走两步看看。”
“记住,你是玉拉,不是要去村口打架的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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