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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池骋亲自陪扶玉去拍了片。
郭城宇也没有离开,就靠在拍片室外的墙上等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检查结果出来,确实需要做根管治疗。
打麻药的时候,扶玉吓得直往池骋身后缩,手紧紧抓着池骋的衣角,小声哼唧:“轻、轻点...俺怕疼......”
池骋难得耐心,按着他的肩膀,低声哄了一句:“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虽然语气还是有点硬邦邦的,但动作还算轻柔。
郭城宇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幕,看着扶玉全心依赖着池骋的样子,眼神幽深。
治疗过程漫长。
结束后,扶玉的右半边脸还麻着,说话有点口齿不清,看起来更懵了,乖乖地被池骋搂着出来。
郭城宇立刻迎了上去,递过一个小纸袋,里面是一小盒医生开的止痛药和消炎药,还有...
一支包装可爱的草莓味唇膏?
“‘妹妹’,拿着药。嘴巴张了那么久,擦点唇膏,不然容易干。”
郭城宇的语气恢复了他惯有的轻佻,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扶玉愣愣地接过。
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药袋就被池骋一把夺过,塞进了自己口袋,连同那支刺眼的草莓唇膏。
“不劳费心。”
池骋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搂着扶玉就要走。
郭城宇却拦了一下,目光落在扶玉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笑了笑:“‘妹妹’,下次想吃甜的,记得找哥哥。哥哥知道哪家的甜度刚好,不会牙疼。”
这话简直是精准地往池骋的雷点上踩。
池骋猛地回头,眼神阴鸷地看了郭城宇一眼,没再说话,直接带着扶玉离开了诊所。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扶玉麻药劲还没完全过,有点昏昏欲睡,歪在副驾驶上。
池骋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郭城宇的每一次出现,每一次看似好心的举动,都像是一根根刺,不断挑衅着他的底线,试图瓜分他对这只蠢狗的所有权。
而扶玉这蠢东西,似乎对那狐狸的险恶用心毫无察觉,甚至还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软绵绵地喊“城宇哥”。
看来,光是看着、守着,已经不够了。
他需要更明确地、彻底地,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让那只狐狸,以及所有觊觎的人,都清清楚楚地明白——
扶玉,是他的所有物。
谁碰,谁死。
车内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回到池骋的住处。
扶玉因为麻药和后续止痛药的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被池骋抱下车,又抱上楼。
全程像只乖巧的树袋熊,依赖地窝在池骋怀里,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池骋的颈窝,寻找温暖舒适的位置。
这点无意识的亲昵,像细微的电流,短暂地抚平了池骋心头翻涌的暴戾。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人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眼角那颗小痣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清晰,褪去了平时的莽撞和闹腾,显出一种脆弱的精致。
他小心地将人放在主卧的大床上,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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