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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看着这间比酒店套房还豪华、却也像精致笼子一样的房间,积压的所有委屈、愤怒和无力感瞬间爆发了。
“你凭啥关着俺?!俺又不是你的犯人!你骗俺!说话不算话!现在还要关着俺!池骋!你混蛋!!王八蛋!!!”
他像只被彻底激怒的小兽。
扑上去对着池骋又捶又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池骋任由他发泄了一会儿,才抓住他的手腕,黑沉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骗你是我不对。”
“蛇,我会给你。”
扶玉的哭声顿了一下。
红着眼睛瞪他:“你又骗俺!”
“这次不会。”
池骋的语气异常认真,“但前提是,你乖乖待在这里,不准再跑,不准再见郭城宇,也不准再见那个姜小帅。”
“你...”
扶玉被他这霸道的条件气得说不出话。
“扶玉,”池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眼神深处翻涌着某种偏执而浓烈的情绪,“你只能是我的。”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了房间,并从外面锁上了门。
扶玉听着落锁的声音,看着这间华丽冰冷的“囚笼”,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把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痛哭起来。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要一条蛇而已。
...为什么就这么难?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远处似乎传来若有似无的、熟悉的笛声,悠扬又带着点挑衅的意味,飘荡在山间的夜风里。
但这一次,声音离得很远,再也无法触及这个被严密守护起来的别墅。
...
扶玉在西山别墅的日子,仿佛成了一场无声的对抗。
池骋没有亏待他。
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房间里有巨大的电视、最新的游戏机、堆满了零食的冰箱,甚至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模型和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架子。
大概是池骋根据他那贫乏的想象力,猜测“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但扶玉对这些统统不感兴趣。
他整天蔫蔫的,不是窝在沙发里对着窗外发呆,就是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唉声叹气。像一株缺水的植物,迅速失去了活力。
手腕上的银镯也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随着他活泼的动作叮当作响。
池骋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只是看一眼,有时会留下一起吃晚饭。
扶玉不跟他说话,吃饭也只扒拉自己碗里的,把池骋夹过来的菜默默拨到一边。
池骋看着他那副消极抵抗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能冻死人。
但他罕见地没有发作,只是沉默地用餐,然后离开。
这种僵持持续了好几天。
直到一天晚上。
池骋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熟悉的、带着盖子的透明宠物箱。
扶玉原本瘫在沙发上装死,眼角瞥到那个箱子,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但依旧倔强地没有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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