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依靠在卿妩身上,持续输出。
“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叶家以谋逆罪,被抄家灭族,谁能想到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一夜之间人头落地,娃娃亲落空,他自然将主意打到了皇子身上。”
声音中充斥着不绝如缕的痛苦哀伤。
“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他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意愿,只想将我当做一枚棋子,当作珍奇的物件送给王爷,其实没有景玉王,还有其他的王爷,无论如何我都逃不脱这具牢笼。”
“……”
“………”
“我就好比那笼中鸟,离江湖之甚远,我根本不想做这所谓的王妃,我一打眼就知道你是个讲义气,善良好人,卿妩姑娘,求你救救我,求你把我带走!”
卿妩胆小怯懦,没有半点主见,却也饱含着丰富的同理之心,被易文君真情流露的一番话打动,眼眸里满满的同情。
这位易姑娘真的好可怜。
或许世上有人吃过不饱饭,穿不上衣蔽体御寒,没有房屋瓦舍,没有知己朋友。
他们很惨。
但不能说易文君就不惨了。
只不过各人有个人的悲惨,各人有个人的委屈。
一闻就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王府中,渴求自由,那是最正常不过的诉求。
卿妩手指搅弄着帕子,“那我应该怎么帮你?我们去找景玉王,告诉他结束这段婚约还是去找你的父亲,告诉他你不愿意做棋子?”
易文君一噎。
合着她说了这么多都成了废话,到底听没听进去?
对面这人莫不是在消遣自己?
渴望着卿妩那芙蓉美面上满满的认真,不由得又泄了气,充分意识到她还真是位不曾沾惹红尘繁琐污浊的清冷美人。
缓缓吐出胸中郁气,声音含着凄凉。
“他们怎么会允许自己掌控的物件随意逃脱,若是想要逃脱出去,也只能别人带我走。”
卿妩想都没想,立刻挽着易文君向外走去,“可你是人啊,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我这就带你走!”
至于去哪还没想好。
反正只要自由就行了。
易文君顿时哭笑不得。
刚想安抚她先等一等,等自己把话说完,忽然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两人俱是一惊,身体紧紧相贴,像是两朵极其美艳的花并蒂而开,夺目,且养眼。
门外走进来的是洛青阳,冷漠抱剑,满脸寒霜。
洛青阳早就看出来易文君想要借叶鼎之之力逃出景玉王府,之前询问的时候易文君也未曾并未否认,她不想嫁给景玉王,要不是打不过洛青阳根本不用等到别人相帮自己早就逃走了。
而刚才他也亲眼目睹易文君将黑炭抹在卿妩衣袖上。
疑心易文君要借着这个机会逃走,所以见两人迟迟没有回归,才匆匆忙忙赶来。
冷漠的目光扫过,带着冰寒透骨。
“师妹,你们在聊些什么?刚刚喊你为何不回答?”
门窗紧闭,拒不应答,实在令人遐想万千。
易文君刚想和他据理力争,忽然睫毛颤抖一下,下一瞬便是簇簇的眼泪落下。
可怜的姑娘好似在一直不停的哭。娇弱的身躯微微发抖,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卿妩寸步不离。
言辞间竟然半分不避讳,当着洛青阳的面,张口便是想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