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妩原本还没什么感觉,忽然被这猛烈的亲情包围,心中升起愧疚。
“对不起,师父……”
辛百草直接拉着人往屋里走,对他的赔礼道歉很不在意。
“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干嘛纯属浪费时间,师父才不在意那些,只要你好,师傅心里就痛快,快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卿妩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中喃喃一句:“师父……”
她的声音很轻,被这客栈的穿堂风一吹,便立刻消散了。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有了点又认个师父的感觉。
那种牵连与羁绊,是无法形容的存在。
……
与此同时的景玉王府也上演着爱恨情仇。
萧若瑾,她安帝的三皇子,如今的景玉王……也是她的夫。
烈日骄阳,阳光照在脸上晒的生疼。
可易文君却眉眼平淡,仿佛早已麻木,感受不到暴晒似的,她的身姿宛如翠竹般伫立在景玉王面前。
她什么话都未曾说,却好像已经骂了千万句。
微微抬起的下颌划过最优美的弧度,红唇紧紧抿起,还有那一双最是莹润不过的双眸中此时毫无波澜。
原本柔弱可怜的气质竟然突变成松竹般的坚挺。
只是她面上风雨不动安如山,实则宽大衣袍下紧紧交握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冷静啊,要冷静!
大不了就是一死!
好死比不上赖活着,能活就活,就算是死也要拖几个下去垫背。
终于用了好久才稳住波动的情绪。
易文君再看向萧若瑾的时,萧若瑾也在看她。
烈日骄阳,光芒璀璨,她一身青绿色的素衣立在凉亭之中,身后是轻轻摇曳的荷花与荷叶,粉绿交织却难敌美人的颜色曼妙。
这世间的美人有许多种,卿妩是人间极致勾引的魅惑,易文君也是同样动人心魄的娇柔。
明明是素衣裹身,眉目清平,看上去爱搭不理,却依旧美得令人不愿移目。
萧若瑾终究是心软些许。
一步步朝她靠近,他看着易文君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珍爱的物件:“我知晓你今天会回来,特意在此等候,幸好你回来了,如果你没回来,……总归是要回来的。”
他说话的时犀利的目光一直宛若毒蛇般痴缠着易文君,待看到她依旧眉眼平淡,毫无波澜时,眉头狠狠一皱。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为什么没有回应?你是死人吗?”
易文君理都不理,自顾自的坐下,斟了一杯茶,细细品茗。
萧若瑾一甩袍子同样坐下,突然发现易文君手腕上挂着的一串成色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得上粗糙的珠链。
萧若瑾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谁给你的东西?如此脏污之物,不配出现在王府侧妃的手上,扔掉吧。”
易文君对他只有反感,眉心浅浅折痕:“这是我的东西,与你何干。”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抚摸着手腕上的串珠。
一颗接一颗,指腹轻柔得拂过,仿佛在抚摸年少的爱恋。
口中是淡淡一句:“这是我最珍爱之人赠与之物,我不仅要戴在手上,还要戴一生一世。”
萧若瑾听到她的话脸色铁青一片。
什么叫最珍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