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若瑾衬着月色来到易文君的房里,对着床上的人先是一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威逼利诱,而后捧着脸即将亲下去的时候。
陡然发现手感不对,重量不对,挣扎的幅度不对,借着月色仔细观看发现掌心捧着的是个男人。
还是自己亲弟弟。
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冲击有多大。
萧若瑾一把扔开怀中的头颅,目光诧异而愤恨。
“易文君!!!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一定在暗处看着我们的笑话吧。”
易文君还真就守在不远处,等着看笑话。
闻此言,她果断现身,没有一点张皇失措。
看着早已挣脱束缚,缓缓坐起身的萧若风抿嘴一笑,“还真要谢谢琅琊王的配合。”
她那点迷药和简单的手段无法完全限制萧若风的行动,而他一没大喊大叫,二没死命挣扎,拼命逃窜,恐怕也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思让她出口恶气。
易文君笑得很是无所谓,这算什么?替哥赎罪?
显得你萧若风多么大义凛然,显得我多么娇柔造作。
无所谓,她就不信萧若风能对亲哥即将吻上来的臭嘴一点嫌弃厌恶的感觉都没有。
萧若风脸上出现一抹苦笑,哑着嗓子唤了一句,“嫂子……”
易文君冷哼。
“别这么叫我,我一来受不起,二来觉得恶心,你那真正的嫂子正哄着你的侄儿呢,我算什么一个让人下药的,可怜女子罢了。”
她一时兴起骂了个爽快,完全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硬生生骂了半个时辰,最后才口干舌燥,但身心舒畅的发表结束感言。
“我若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便立时抹了脖子去死,别来祸害这世界,被下半身指挥了头脑的蠢货们。”
萧若瑾几次想要反驳都被易文君给压了回去,还被她指着鼻子骂提枪上不了战场的废物。
“没给你机会吗?没让你堂堂正正的上我的床吗?是你自己那玩意不中用又能责怪得了谁?反倒想出这恶心人的招式,你若是再敢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一次这么简单结局了。”
易文君手里捏着暴雨梨花针,心里暗暗纠结,既期待它扑上来自己挠死他,又希望淘宝助力治,万一以后老天爷不开眼,萧若瑾登基做了皇帝……
也方便她谋权篡位。
萧若风一直保持沉默。
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他知道易文君所处的环境很艰难,也知道自己和兄长所做之事强人所难,今日利用这样类似于献祭的方式只为让易文君狠狠出口气。
可事到临头他也觉得很恶心。
那张嘴热情洋溢的扑过来时他也觉得无法忍受,仿佛里面是早已肉质腐烂过后的腥臭。
再次切身体会到了这段关系中的压抑和痛苦。
他依旧觉得无可奈何,依旧要委屈易文君这样恶心的度过一生,可到底是谁在委屈?
他现在委屈,易文君委屈,兄长难道不委屈?
或许易文君这三个字代表的根本就是一只种处境,而不是特定的人,特定的身份,特定的性别。
萧若风悟了。
他已经体会到现代社会女对女性的定义。
一种群体,一种弱势,一种卑微,而不是她单独的性别。
萧若风捂住头。
他大抵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