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此说话,能否回答我,现在又在做什么?”
姗姗毅然举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黎明心情大好,笑的坦诚,那股温润儒雅的劲怎么藏也藏不住,用力隐匿也能从各个细节生长出花来。
“现在当然是想邀请美丽的女士和我一起出席稍后的舞会。”
大概是内陆并没有香港开放,也可能是自小生长环境的约束。
总之,姗姗并没有黎明那么开放。
她偏于封建保守的女性,此时手腕一抖,如同游鱼似的抽回。
顶着满脸的霞红,特别不真诚的说道,“我觉得我、我、我可能不会参加。”
眼见男人面露失落,那副真情无处安放的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
此生都对主人保持绝对忠诚的小狗狗,顶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你,让你于心不忍,让你心生怜惜。让你情不自禁的敞开心扉接受他,让你忍不住为之奉献一切。
姗姗是一个俗人,自然免不了落入俗套。
立刻改了口,“还没考虑好,又没说一定不去,如果黎明先生能在舞会里见到我……可能代表我参加了。”
她顶着羞红的脸庞迅速离开。
回到房间先把门一锁,而后靠在房门上缓缓滑落。
一直到蹲在地上,好久之后才起身洗脸。
怎么洗也难以遮盖由内而外散发出桃花般的羞涩。
“喝酒的又不是我,我脸红什么!”姗姗拍了拍脸,赌气道。
黎明回到房间后仍觉得心跳很猛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胸腔内冲击,他兴奋的扑向床铺,埋进绵软的被褥中。
片刻后翻了个身,满脸胀红的盯着天花板。
……
姗姗躺在床上。
片刻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攥住被子,狠狠蒙在头上。
一直到再次体会到遥远的窒息感,才猛然掀翻被褥。
坐起身,纤细的脊背承受了两道光影,一道来自床头的灯光,另一道来自窗外。
月光灯光辉煌而温馨,月光清冷而皎洁。
姗姗忽然发现被她压在身底下的风衣。
天呐,这回不去也得去了,竟然把人家衣服给带回来了。
唉,她捂着脸,意图用手指的冰凉覆盖,脸颊的滚烫,事情都过去半天了,怎么还这么烫。
是天意吧。
去,她要去参加舞会。
去,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姗姗把视线瞄向行李箱,那里还有一套特别漂亮的礼服。
原本不想带繁琐的服装,可好友非让带上,说万一遇到帅哥,心动到无法抑制……
此时……
姗姗打开了行李箱,取出礼服。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现场放着激昂的曲调,人们三三两两聚一起,有的跳舞有的饮酒,有的放声狂笑,明明是夜晚,却有着高亢而热烈的情绪。
越到夜里,风吹在身上,越发带着寒意。
姗姗捞起裙摆,免得裙子扫过的面积太大和周围人发生冲撞。
她走的小心翼翼,耐不住别人正兴奋到无法抑制,也不知是谁,扯着舞伴的歌把胳膊狂扭,活像一柄挥舞着机械臂的大铲车。
旋风机械臂将姗姗吓得连连后退,她看不见后面的路,脚下不知踩到何物,一不小心便踩空了。
“啊!”姗姗惊叫一声,在她满心以为既然会摔得很惨时,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
“亲爱的小姐,你今天可真是多灾多难。”
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仿佛迎面而来。
姗姗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那一双黑白分明,如漫天星辰汇聚的双眼。
两人一个要摔不摔,一个搂着要摔倒之人的腰,仿佛摆上了pose。一眼万年的气氛在此很不合时宜。
紧接着又一道温热揽住姗姗的肩,慢慢用力并将整个人扶起。
“所以小姐是接受了我的邀请,今晚成为我的舞伴,纵情一舞。”
温热的气息随着黎明的话语不时扫过姗姗的脸颊,姗姗耳根已经烧得通红,她狠狠攥紧了手心,昂着脖颈,义无反顾。
“黎明先生,我是一个保守的人,和香港本地的人不一样,思想老旧,固步自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红着脸,浅笑盈盈。
宛若仙宫里,用灵露精心灌溉出的仙葩。
双瞳剪水,楚楚动人。
黎明刚刚罢工的大脑飞快运转,第一反应是将人揽进了怀里。
“好了,现在不怕你跑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两个人离的太近了,似乎心跳和呼吸都在交织缠绕,姗姗艰难地将手横在两人中间。
“我思想老旧,并不开明,这意味着我和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并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而是为了一生一世。”
“很抱歉,我不做浪子漂泊时偶尔被采撷的花朵,黎明先生或许是我理解有误,那我们不如说清楚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