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露出来的阴测测的笑容,汪格一边贼眉鼠眼打量宋墨,一边想该如何从中斡旋,谋取利益,完成主子的交代。
宋墨面色冷淡,“此番进京,并非为了王侯公爵之事,宋某只是为了平冤昭雪。”
“哎哟,这事奴才说的可不算。不过到底有没有罪?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说话的调调九曲十八弯,处处彰显阉人身份。
宋墨冷眼看着他,自古以来,都有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说法。
看来庆王心里也藏着很多谋算,竟然在关键时刻落他面子。
若无他宋墨,庆王的位子也未必安稳。
既然如此,何不暂退一步,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竟然与皇上有要事谋谈,宋某岂敢叨扰,只能先带着玉玺离开,率兵驻扎在城外,直到庆王肯见本将军为止。”
汪格气的直拍大腿,手中拂尘扫出花一般,他走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带走了传国玉玺。
玉玺是身份和正统的象征。
庆王没有玉玺,也没有登基的底气,朝野之上,庙堂之间,局势更加混乱。
宋墨的军队迅速撤离至城郊,安营扎寨,一副祥和的模样,只有身处其中的人们才知有多少暗流涌动。
马车行驶在雪地中,纷飞的大雪如绒花般覆盖了整个世界,将夜色染得更加清冷。
窦昭侧坐在车厢之内,病体孱弱,但依旧笼罩着英气,眉头紧锁,她问自己唯一的心腹,“妥娘,当年娘亲早早病亡,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蹊跷?”
妥娘驾着车,努力回忆曾经,“当时正好是老爷高中进士,恰好又是表小姐的生辰,夫人便让奴婢带着小姐去给赵思舅爷报喜。”
“奴婢回来之后,夫人己经病逝了,之后王映雪进门……”
她将一切娓娓道来,和窦昭的记忆重合,一时间主播两人都未曾发现明显端倪。
心思沉重的两人向前看去,窦昭年轻,虽然病重,但视力依旧敏锐,她透过月光发现有一小孩在前方的雪地里。
马车正在急速行驶,天黑路滑,小孩出现的太过突兀,恐怕难逃伤害,窦昭赶紧呼唤妥娘。
“快停车!小心前面的孩子!”
马车却在急促的拉扯间更加失控,眼看小孩快被卷入车轮中,偏偏那小孩已经吓得呆滞,孤零零的站在路中央,全然不知逃脱。
千钧一发之际,一到银光划破夜空伴随着凌厉的风啸声,一柄拖地长枪猛然间插入正在狂转的车轮中,强大的力量让马车戛然而止的同时侧翻当场。
雪地扬起一片纷飞的雪花,窦昭捂住胸膛,嘴里泛起腥甜之意,猝不及防之下被甩飞,眼看要摔在地上。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宋墨垂眸,扶起窦昭。
说是扶,分明是搂住人家女子的腰。
动作太剧烈,后面斗篷簇簇而落,露出真实容貌。
窦昭用帕子抵住唇瓣,拼命的忍耐胸腔内翻滚的热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多谢将军相救,我没事。”
她打量果断出手的男子。
此人似乎刚从军营里回来,灰白的长发全都束到了头顶,被简单至极的束缚,再无其他装饰。
身上披甲,面覆寒霜,却难掩身形挺拔颀长。
即便不看脸,也知此人定是位俊俏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