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心怀杂念之人都离开后,庄子恢复往日的安静。
这才叫正规流程。
只可惜,看太子一副猎食的模样,若不让他心满意足的主动离开,恐怕事情还有的纠缠。
窦昭亲自帮卿妩梳妆,想通过打扮弱化卿妩的容色,可试了好几道妆容之后,不得不感慨一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厅堂里座位很是有讲究。
原本是朱佑晟坐在上首之位,窦昭领着卿妩坐在左手侧,宋墨自己坐在右手侧。
朱佑晟很不满意。
眼神示意无果后,主动起身变换座位,他坐到了卿妩身边。
窦昭:“……”
宋墨:“……”
天地君师亲,您可是君,我们是臣,甚至是草民,哪有草民坐在太子上手之位的?
卿妩不自在的起身,朱佑晟紧随其后。
窦昭两眼一瞪,威力满满,“够了,我的庄子都听我安排!”
窦昭和卿妩在一侧,朱佑晟和宋墨在另一侧。
坐下之后,新的矛盾又产生了。
应该说些什么呢?窦昭很想说太子殿下您开开恩吧,带着宋将军赶紧离开好不好?
卿妩沉默不语,老老实实做谈话搭子。
朱佑晟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心上人看个不停。
宋墨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等着太子殿下发令即刻赶回京城,为定国公洗刷冤屈。
窦昭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想,若是老娘有一日权柄在手,非好好治一治你们这些哑巴人。
“姐姐,要是没什么说的就算了吧,我还要去外面盯着他们熬汤药,顺便去看看纪公子的病情。”
闻听纪公子三个字,朱佑晟那双半眯起来的眼陡然间瞪大闪过一丝光芒。
就像是凶猛的狼王,远远的便闻到雷弱对手的气味那般敏感。
朱佑晟。似乎漫不经心的玩起了茶杯。
“宋墨,先从你开始说吧,为何夜闯田庄?为何打算屠杀殆尽。”
宋墨笑容干巴巴的。
他略带歉意的朝着窦昭微笑。
“说起来,这全是一场误会。”
“既然如此,还是慢慢将来将误会解开为好。”朱佑晟点头表示赞同。
宋墨咧了咧嘴,太子殿下未免太悠闲了些,他这里急的都快吐血了。
犹豫片刻,宋墨咬着牙详尽的说道:“最开始,我送舅舅回朝中述职,只是来颁布命令的太监,实在过于诡异,我心中忐忑,便先行回京一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将舅舅最小的孩子爆了出来,以免发生意外,好歹也能为蒋家留下香火。但无论是我还是我舅舅定国公,绝无犯上作乱之意。”
“说来也是巧合,昨夜大雨漂泊,实在阻碍出行,我们也是无奈之下才选择在田庄暂时休息,更加巧妙的是,我的部下发现窦四小姐的账房陈先生曾在弃城而逃的福建巡抚张楷麾下任过幕僚,之后定国公念其不是主犯,任其去留。”
“陈先生是第一个离开福建的,我们怀疑他将我们的行踪告之给了窦四小姐。我们等不知其意,惴惴不安,却不曾想过伤害窦四小姐。”
“不过是不想暴露行踪,离开之后把窦四小姐留在田庄些日子。若诚心打杀,我们随身带着军中的弓驽和羽箭早就要了无数人的性命,也根本不会给窦四小姐留下抱走孩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