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妩勾起手指。
难道去报官?
且不提官官相护,只说窦昭和窦世枢他们都姓一个窦,再清廉的官员也难以处理家务之事。
马车行走在热闹的街市,叫卖声不绝如缕。
卿妩浑身冰凉,脑海中闪过一道道人影?
纪咏……
纪咏不行,他无官无职,除了来,即便来此,也只能逞口舌之快。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帮忙的人。
邬善。
邬善的祖父邬阁老,秉公正义,清正廉洁,但愿她能看在邬善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不要求阁老出面与窦世枢分庭抗礼,只求阁佬从中说和,或者给出个主意,找谁报官能有机会让她带出找姐姐。
姐姐那么聪明,只要恢复自由身,肯定能想出办法推拒掉婚事。
哪怕最后必须要嫁,也是找姐姐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而不是像这样绑着,如同木头一样抬上花轿,任人施为。
“去邬阁老府上。”
马车很快赶到。
卿妩亲自上前叩门。
邬善听说外面来了一位姑娘,长得如花似玉,金枝玉软,心中微微一动,立刻起身相迎,果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卿儿。
灼热的夏风吹过,不清凉反而满身粘腻。
邬善满心满眼都是卿妩,一见到她的身影油然而生的喜爱之情如洪水般滔天泛滥,恨不能立刻邀请人入房内好生珍藏。
“卿儿,你怎么会来找我?我不是不想让你来,我只是有些太激动了,恰好府里的厨子们准备了几样新菜式,我们一起尝尝,你若是能常来常往,往后知道你的喜好,更会斟酌着改进……”
卿妩斟酌如何开口,恍惚着被他热情洋溢的领到内堂。
时值盛夏,邬善宛若刚刚接触到春日万物复苏的气息,化身为崭露羽毛的雄孔雀,笑得好似花一般。
亲手沏茶,亲自去端糕点,忙碌来忙碌去围着美人团团乱转。
“卿儿……”他笑的眼角都在发光,满满的盛着深情。
“你来找我一定有事!”
卿妩点头,放下手中被强塞的糕点,“你还记不记得端午那日……”
端午那日发生了许多。
邬善中途落水昏迷不醒。
也不知道他对宋墨捉走窦世枢,王映雪,两人的事,以及窦世枢私下里给姐姐签婚书的事,知道多少?
正斟酌着准备开口,忽然见面前的人脸色一红。
“卿儿,这些话怎么能由你来说,应该让我主动才是。”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卿儿,两个字绕在唇舌之间,缠绵悱恻。
卿妩迷茫的眨眼,眸光里倒映着邬善抬手拂过自己的身体,从肩膀到胸前,动作越来越缓,脸色更红了,红的耳朵鲜艳欲滴。
“端午那日是你救了我……”邬善一想起自己在美人面前大拉拉的赤着身形这样子,胸中噌的一下升起热气,喉咙干涩肿胀。
“还……还脱了我的衣裳……”
卿妩胡乱点头,“看来你对那日的一切还有印象,你还记不记得魏廷瑜?”
“他要和我姐姐攀谈婚事,按理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门亲事肯定要作罢,可是却不曾想……”
窦世枢在暗地中给昭姐姐签了婚书,简直罪大恶极。
“当然记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救我,还脱我衣裳,辱没你的名声,我一定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