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娘子骂她。
“都嫁人这么多年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康宁,你主意多,你说说她到底要不要和离?”
按照她的心理,肯定不赞同和离,听上去自家女儿受了些委屈,但自家人知自家事,福慧性格强横,即便是表面上受了委屈,背地里也不是那等性格软弱任人拿捏磋磨的人。
指不定早就报完仇了,范良翰做的事过分,估计落得下场也挺惨。
退一步来讲,家里已经有寿华这个大姑娘了,若是福慧选择和离回家,剩下的几个姐妹更嫁不出去。
福慧顿时两眼瞪大,环绕着卿妩肩膀的手猛然收紧。
卿妩被勒到呼吸微滞,伸手轻轻抚摸福慧的后背,像是在鼓励一只小猫放下戒备。
“福慧姐姐,你别急,咱们这一大家子人绝对不会弃你不顾。”
“你受了委屈只管倾诉,让大姐去和范家讲理,让三姐想主意帮你拿捏夫君,好德和乐善两位姊妹还能帮你按住姐夫,到时候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也不至于为此扭伤了腰。”
福慧心里一虚,扭腰什么的只是为了靠近美人的借口,刚刚随口一说自己都忘了,却不想被卿妩认真记下,当下有些羞涩。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福慧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其实成亲多年,官人对我的敬重一如往昔,公婆同样明事理爱护小辈,而且常年住在老家。”
“他除了爱喝花酒,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而且我心里也有他……”
都说夫妻有相似之处,福慧跑到娘家哭,范良翰则跑到表哥家哭。
“表哥!这回你可得救救我,我都要被福慧欺负死了!”
范良翰十分没有眼色,跟看不到柴安脸上愁绪似的,也不顾姨母在场,哭哭啼啼哼哼唧唧,把自己被娘子福慧下戒酒令的事全都交代出来。
他来之前,柴安正磨着自家老娘去郦家提亲。
在柴夫人眼中,自家儿子是样样优秀。文治武功,品行端正,连容貌也是世间少有的俊美,这样的人别说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便是配宫里的公主,那都是绰绰有余。
那曾想她的宝贝儿子往日里清冷自持,今日就和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口口声声要迎娶一商户之女为妻。
越想越气的柴娘子冷哼一声,“好,我今日倒要遂了你的意,去看看那是何方神圣,竟然勾的你魂不守舍。”
柴安一听但是不好又赶紧阻拦,柴娘子这才作罢。
范良翰一见母子俩这架势,立刻缩成鹌鹑,等风波停息后才哭哭啼啼的上前。
“你刚刚说你的妻子如今已经跑回娘家?”
范良翰缩着脖子点头,“临走之前还打我一顿呢,还警告我,若是再敢喝花酒,必然叫我在这汴京城颜面扫地。”
柴安点头。
他时刻关注郦家的一举一动,知晓郦家想要开的铺子在潘楼不远处,他正愁着没有合理的借口登门拜访,恰巧范良翰的妻子跑回娘家,他可以借着调解的名义上门。
想到此处,柴安拿定主意,“我即刻去拜访。”
讨公道是不可能的。
喝花酒有害身体健康,媳妇管着不让喝花酒是天经地义!
有媳妇自己偷着乐吧。
他和卿妩八字还没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