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注定是不凡的一天。
宫门早就接到消息,宫尚角今日回归。
自从十年前那场堪称灭门之灾的劫难后,上一代纷纷陨落,宫尚角担起角宫,常年游走于宫门与江湖之间,归家之事本不会引起过多关注。
然而还有一道消息传尽执刃殿,被宫子羽得知——冷漠如石头铁块的宫二带回来一位姑娘,且已定下亲事。
宫子羽狠狠拧眉:“哥,宫二肯定用手段压榨人家姑娘的家族了!”
“不要妄言。”宫唤羽面容冷肃,显得十分严谨。
宫子羽却十分自信,宫尚角整日板着一张死人脸,冷漠暴戾不近人情,怎会有姑娘爱重这样的男人。
肯定是宫尚角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达成一己之私。
“哥,你根本不知道宫二是什么样的人,他在你们面前伪装的太好,只有我和大姐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金繁,你来说。”
金繁嘴角猛然一抽,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对我设下陷阱。
你们都是宫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让我作为侍卫对着少主说另一位宫主的坏话?
金繁如老僧入定般垂下头,不言不语。
宫子羽想继续争辩,宫唤羽抬手示意他住口,“子羽,父亲最看重尚角,你是知道的,不要惹他生气。”
不说还好,说起最敬爱的父亲最看重他的对头,宫子羽更生气了。
他气冲冲离开羽宫,金繁紧随其后。
宫子羽针对刚才金繁闭口不言之事吵了几嘴,主子有主子的立场,侍卫有侍卫的理由,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
宫子羽干脆大手一挥,转移话题:“走,去万花楼。”
同时,他心里对以身饲虎的不知名姑娘产生深深的同情,只能怪命运作祟,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冷心冷肺的宫尚角。
不知哪里来的杂声,惊扰丛中飞鸟,日头缓缓倾斜,薄云如轻纱舒展。
宫子羽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守门的侍卫兢兢业业地向他问好,并且拒绝开门。
宫子羽微微一愣,说:“开门!”
守卫面色紧张,但却没有动作,“羽公子见谅,近几日会有少主选亲,执刃已经下令所有岗哨城门全面戒严,非必要不得外出。”
宫子羽不可思议,是少主选亲,又不是他选亲,干他何事。
况且区区选亲何至于全面戒严,未免太小题大做些。
父亲大人和哥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偏偏早不通知晚不下令,正赶上他要出去时阻止,当真让人好生懊恼。
心情不虞的他灵机一动,“宫尚角呢?他的进出是否受限?”
守卫满脸憨厚,“这......”
“我命令你说实话!”
“角公子和执刃自然是不受限制的......”
宫子羽冷笑。
羽宫负责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名义上好听,实则最为压抑,不得自由。
哪像宫尚角,打着掌管外务,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的名义,任何时间都能随意外出。
宫门内人人尊敬,宫门外,享誉江湖,所有人都说他是最有出息的后生,江湖人人畏惧,连无锋都不敢与他正面对敌。
凭什么他能自由活动,都是宫门的公子,谁又比谁高贵?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把门打开,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