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妩也在此时看清宫远徵的样貌。
只见他肤色很苍白,眼尾狭长,眉眼间带着一种厌世而阴沉的冷漠,在年轻稚气的面容将格外违和。
宫远徵在卿妩打量下生出几分不自在,耳根处隐隐映出一抹绯红。
勉强找回理智的他皱眉质问:“你怎能说宫门像坟场?”
真是太过分了!
口舌之歹毒令人发指!
这个女人美则美矣,眼神却不怎么好,宫门明明威势赫然,庄重威严。
卿妩凭借高超的智慧推断出此人正是宫远徵。
据说是便宜未婚夫君最为疼宠的弟弟,性格乖戾,出手狠辣,除了对宫尚角格外尊重,对待其他人,尤其是陌生人毫不留情。
卿妩摸不透他的实力,决定谨慎对待。
于是,她轻叹口气,一副拿面前人没办法的样子。
如同对着三岁小儿般诱哄道:“好好好,我不说,你乖乖的,以后这种话都交给你亲自说,不要生气好不好?”
宫远徵眼尾上挑斜睨着卿妩,不可一世的冷笑。
算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知错能改,还不算蠢到头……她的眼睛简直像一汪春水,难怪说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话又说回来,既然她服软认错,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一回……她的唇……未免太艳了些。
红的让人心慌。
宫远徵侧身胡乱点头,“知道错就好,下次不要再犯。”
角宫里的侍卫仆从对宫远徵相当熟悉,好些人露出或惊诧或意外的神色。
姜姑娘何时认的错?
远徵少爷你在说什么?
宫远徵很快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唇角莫名的笑意突然淡了下来。
眼眸一扫,“都看着我作甚?角宫的活计都做完了不成,若你们一个个无所事事,改日我向哥哥讨你们去做药人。”
下方仆人们如潮水般褪去。
卿妩挽留的手升至半空时,院落里只剩下她带来的人和宫远徵。
徐徐凉风诉说夜晚的寂静清冷,弯刀似的月牙高挂半空,屋檐到大地之间一片朦胧。
卿妩气冲冲地踢向宫远徵:“你有病吧,本姑娘与你何仇何怨,竟然坑我至此!”
“满口胡言,小爷何时坑害你。”
说着,宫远徵一个纵身跃上屋顶,躲过少女的第二个飞踹。
看得出他轻功很好,金线缝制光芒流灿的衣袂在朦胧月色内宛若一道流光。
此人当真可恶!
搞突然袭击,实在没有君子之德。
他宫远徵可没有不打伤女人的习惯,若非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他一定让突然发癫的……稍有一点姿色的女子知道徵宫的毒药效果何等霸道!
卿妩两手叉腰,横眉冷对:“从昨日睡前到如今将将入睡,整整一日的时间,我只在早上用了半碗稀粥。”
“原本打算让他们呈上些滋补的膳食疗养身体,你倒好,三言两语将下人全部驱逐,故意让本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宫门饿肚子!”
心肠十分歹毒。
宫远徵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对上小姑娘委屈的脸以及泪光盈盈的眼,心头莫名闪过一阵理亏心虚。
似乎有点道理……“不对!分明是你将饭菜尽数扔出,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都怪你突然出现,态度恶劣的口吐狂言,惊扰到本姑娘。根源分明,你随意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