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出门不是坐轿子,就是坐马车。
而今全靠两条腿,白鹤淮又身强体健,动如疾风,她跟的很是辛苦。
她慕卿妩天生享福的命,吃不得半点苦。
想偷懒。
想舒舒服服。
慕卿妩生怕白鹤淮不信,把脚从绣鞋里拿出来,示意她看。
“我真的有很努力的走路,可是好累,脚都红了。”
白鹤淮一看,还真是。
白嫩的脚磨得红肿,宛若揉搓到糜烂的桃花瓣,再多走几步都能磨破皮,流出淡粉的汁液。
若非鞋子够大,恐怕早都磨破了。
也正因鞋子太大,走路更费力。
她心疼又愧疚。
心疼小姑娘吃苦遭罪,愧疚没早点发现鞋的问题。
绣花鞋或许柔软,不适合长时间的走路。
是她的错。
先前小姑娘被恶霸追逐,人救回来时,小姑娘的脚伤痕遍布。
为了杜绝二次伤害,她特意准备一双偏大绵软的绣鞋。
巧思变累赘。
白鹤淮内疚不已,决定背着人走路,慕卿妩哪能同意,连连拒绝。
争执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先慢悠悠的走,走不动再由白鹤淮出手。
包括但不限于——背着,抱着,搂着,施展轻功的飞着。
娇气的慕卿妩十分争气,凭借顽强的毅力倒腾着两条腿,紧跟白鹤淮的步伐。
期间,白鹤淮以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一家环境比较好的客栈下榻,时间不等人,为借口。
态度颇为强硬的,揽着小姑娘软如柳枝的纤腰,运转轻功,在长街之上肆意纵行。
两人的长发在风中交织缠绵。
……
慕卿妩洗漱完毕,身穿轻薄的寝衣在床上乖乖的等待白鹤淮。
热水冲泡过后,两只脚越发的肿胀疼痛,配合着抓心挠肝的痒一阵阵的传来。
慕卿妩简直饱受折磨,只好把两只脚丫子放在软软的被子上,取出药膏细细涂抹。
正涂的起劲,一片阴影罩下。
慕卿妩抬头,嘴巴一撅,可怜兮兮:“姐姐,脚好痛!”
雾气蒙蒙的眼中闪过惊愕。
不是白鹤淮!
是位黑色锦缎衣袍身姿挺拔的男子,是下午在僻静小路上遇到的陌生男人。
慕卿妩心中一颤,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追到这里!
此人正是苏暮雨。
他与两人分别后,一路打听寻到白鹤药府,结果自然是人去楼空。
眼看救治大家长的希望破灭,不甘心的他向周围人家打听白鹤药府的消息。
将消息整合后,苏暮雨得出一个结论。
那位背药箱的姑娘未曾说谎,但也隐瞒了一些消息。
比如,她乃白鹤药府之人。
作为找到神医的唯一线索,苏暮雨绝不会轻易放过。
他一路追查,凭借顶级刺客的修养,最终寻到客栈。
卿妩脸色难看。
无礼狂徒,你能不能看清点,这里是客栈!
不是你家!
况且屋子里是两位女娇客,你明火执仗地闯进来,好生无礼!
简直是……臭不要脸的!
慕卿妩警惕的瞪他。
谋财、害命、亦或是……
姜卿妩摸摸脸蛋,十分确定的想,或许——此人贪图本姑娘美色!
敲过门、站在门外说过恐吓话语、无人应答而闯门的苏暮雨动作微滞。
面前玩着脚丫子的小姑娘轻盈灵动,好似玉做的人,在烛火照耀下闪闪发光。
漂亮的眼睛含着水雾望向他,腮帮一鼓一鼓的,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