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的砖瓦木梁统统碎裂,一个不大不小完美的洞口严丝合缝的固定住苏昌河臀部。
下半身两条腿在房梁上荡悠,上半身微微佝偻,双手在左右两侧支撑身体的重量。
不看脸,周围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浓郁到极致的阴森气息。
苏昌河暗恨。
他堂堂暗河送葬师,手上人命无数,名声鹤唳江湖。
却因一处年久失修的瓦片丢尽脸面。
这滋味,很难受!
卿妩抬眼扫过屋顶上的两条腿,默默搬来凳子。
随机选中一只靴子,双手抱住,扯!
“嗷……”苏昌河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狭长的眉眼迸出阴戾之色。
卡住的地方前后受力,尤其是某个不堪重负的位置简直要被挤压到爆,
他咬牙切齿:“谁在下面做什么?”
我要杀了你!
碎尸万段!
卿妩不语,只是一味的施加重量,甚至跳起来抱住他的脚向下缀。
眼看苏昌河离开,苏暮雨轻舒一口气,一转身便见白鹤淮对拴木鸟的绳索跃跃欲试。
他急忙挥动纸伞,将白鹤淮已经探出去的手打开。
白鹤淮手掌一痛,柳眉倒竖,“为什么要拦我,他可是刺客,别让他跑了!
苏暮雨心虚一瞬,垂眸,低声哀求:“就当我请求你,不要拉它。”
那带着几分愁意与歉意的眉眼,终究还是让心软的白鹤怀再次心软。
她收回了手,嘴角一咧,阴阳怪气:“差点忘了,你们是好朋友。不过真不想放走刚刚差点杀掉我的人。”
苏暮雨:“抱歉。”
白鹤淮冷哼,双臂环绕,房顶似乎在耍杂技的男人。
“除了道歉,你还会说别的吗?在我生气的情况下,道歉只会让我愈发愤怒。”
眼看苏暮雨眉眼间的愧疚越来越深,白鹤淮见好就收,手指指向卡住半截身体的苏昌河,强忍笑意。
“蛛巢不是是严丝无缝吗?随便一个人轻易地潜伏进来,有好戏看喽。”
苏暮雨对着苏昌河的方向皱眉:“我会处理。”
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住脚步,“慕姑娘在做什么?”
白鹤淮自然也不知晓,瞪了一眼苏暮雨,“不用你假好心,要不是你那个好朋友,我妹妹何必受苦?还是关心你的好朋友吧,即便我不拉动木绳,此处的动静也瞒不过其他人。”
随后转身进屋,看不懂卿妩操作的她眉毛轻挑,“ 卿儿,你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前后遭受重创的苏昌河嗷的一声,同样发问:“谁在下面做什么?”
卿妩松手,表情无辜:“我怕他摔下来,在救人。”
话音刚落,苏长河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暮雨,你在旁边看着我遭苦受罪,还不赶紧把我放出来!”
天杀的!
想他送葬师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
内力雄厚,杀招超绝,更有一颗冷硬心肠,从来没有杀不了的人。
今日却莫名栽在一片瓦上,更是极为难堪的卡在房顶,受人嘲笑折磨。
原本运用内力也能强行脱身,可不知怎的,从踩着那片瓦开始,他的内力骤然一空,否则也不会卡住前后受击。
时也,命也,运也!
蛛巢就是他不宜踏足的不祥之地!
可恶!
一切都源于大家长,若是他知情识趣,在刺杀唐二老爷时离世,便不会有后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