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眼里光亮闪烁,满心欢喜:“如此,便仰仗神医了。”
或许暗河中很多人都妄图大家长让出位置。
可他不在此列,他只期盼大家长早日康复。
此言至真,此心可鉴。
白鹤淮挥手,“不必如此,收钱办事,哪里值得傀大人客气。”
目光不经意间转换到卿妩身上,苏暮雨你的笑容平添几分雅致:“神医才是真的客气,暮雨担当不起傀大人之称,如果神医愿意的话,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类似长辈对于晚辈的直呼其名。
如果姐姐对妹妹来说算长辈的话。
嗯,怎么不算呢?
白鹤淮啊了一声,直呼其名是不是太不礼貌。
一直称呼傀大人,其中调侃的意味多过称呼本身,也不太礼貌。
纠结片刻,白鹤淮决定我行我素。
侧方传来一道沙哑沧桑的声音。
“几个年轻的小孩在树下,饮茶,畅谈,这院子里都多了几分生气。”
众人转头的转头,抬眉的抬眉,起身的起身。
卿妩看到慕明策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眉宇疏朗,苏暮雨迅速起身到前者身旁恭敬行礼:“大家长。”
白鹤淮也站起身,围着慕明策转一圈,赞叹的欣赏自己高超医术的成果,满意点头:“我预估的果然没错,大家长,你总算是醒了。”
“既然醒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是个良辰吉日,我为大家长施展移魂大法,寻找根治雪落一枝梅的方法。”
慕明策点头致谢,目光扫过神态慵懒着独霸整张座椅的卿妩,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宠溺。
伸手隔空轻点,“慕小丫头怕是你们中最自在的人,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生平安顺遂,长乐无忧,你们也要学一学她的洒脱。”
言辞间流淌着浓浓的祝福,除了苏暮雨微微诧异外,两个姑娘并未听出大家长的潜台词。
尤其是卿妩,笑容得意。
是啊,她这样的人本该一生顺遂。
慕明策又对白鹤淮说:“多谢神医辛劳。在这之前,我和暮雨有一些话说。”
白鹤淮刚想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卿妩小手一挥,“那你带着苏暮雨去隐秘的角落聊吧,我们不会偷听的。”
慕明策被逗的哈哈大笑,气息激荡下险些功法逆行。
“好好好,我们去别处聊。”
他们前脚刚走,戴着面具的子鼠、寅虎、辰龙三人护着担架,匆匆而过。
卿妩好奇张望,一双温热的手迅速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卿儿……别怕。”
白鹤淮犹豫着是否遮住她的眼。
江湖从不是默默温情的代名词,它充斥着刀枪剑影,充斥着阴谋诡计,处在江湖之上的每个人都面临着无尽危机。
这个世界很特殊,特殊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有相对的平静祥和,没有相对公平的正义与法度。
生死二字,太轻,许多人的性命不值一提。
太重,是人无法跨过的阴阳。
活着要看淡生死,作为医者早晚都要接触尸体,习惯到面不改色地随意摆弄。
已经在江湖滚过一圈的卿妩反过来轻拍白鹤淮的手背。
她问,“发生了什么?”
子鼠握住担架的把手,捏的咯吱作响,两眼通红:“丑牛被杀了,尸体被他们送到蛛巢之外,分明是在对我们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