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鸢鹄握紧余念子的手，转头向下方的圆台看去，花秋站在人群中与之对视，两人脸上都挂上一抹明媚的笑，无声的传递着鼓励，余念子顺着郁鸢鹄的目光看去，另一只空着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随后又松开，低垂下头去，当然，这些小动作郁鸢鹄没有注意到，却被站在一旁曲行云尽数收进眼底…

圆台上，弟子们陆续离开，站到自己选择的师尊身旁，唯有花秋和另一名姑娘还留在圆台上，郁鸢鹄扫视四周，听着旁边那些长老的时不时发出的感叹。

“怎么只剩下两个女娃娃了，这怎么收啊。”

“就是啊，丫头片子以后要嫁出去，多浪费修炼资源啊。”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小长老分配的资源有限，哪有多余的给女娃娃。”

“这女娃就只会耍些小聪明来通过试炼，一点都不如男娃血性，收不得收不得。”

“罢了罢了，今年不收徒了，等明年那一批弟子吧。”

………………

郁鸢鹄听得心下一沉，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比花秋名次差的弟子只因是男性就可以被优先选择，为什么女性总是被认为到最后就是要嫁人相夫教子，修仙没有用处，为什么女性的成果总不被认同，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这样。

花秋同样为此感到费解，但长此以往，她早已习惯，此时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做好被淘汰的心理准备，宗门规定，如果内门弟子无长老选择，则与外门弟子待遇相同，郁鸢鹄焦急万分，她不想花秋的努力白费，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心中与花秋一同祈祷。

随着圆台上剩余的长老们陆续拒绝招收弟子的声音落下，两人的心同时吊起，花秋已要走下圆台。

突然，高台角落处，响起一道温柔端庄的声音：“花秋，黎三娘，两位可愿拜我为师？”

两人皆是一惊，随后迅速应下，上高台站到那人身旁，郁鸢鹄松下一口气，由衷的笑起，随着她们的身形移动视线，目光落定，那人一身中性打扮，面带笑意，慈祥温和，她坐在高台最边缘，打扮的最朴素，亲和友善，与其他锦衣华服，仙风道骨的长老格格不入，她也是涟清宗内唯一一位女长老，君文长老。

目光收回，内门弟子收徒仪式圆满结束，圆台降下又升起，外门弟子又站在圆台上等待选择，各路长老带着自己的弟子纷纷离座，回到各自的山峰。

郁鸢鹄三人跟着云浮长老走到碧云山山脚，这山云雾缭绕，看不清全貌，高耸入云，云浮长老抬手，云雾突然涌上，眼前白茫茫一片，虚幻又恍惚，再睁眼，四人已经站在碧云山顶。

郁鸢鹄一脸惊奇，向下看看，又左右看看，确认所处的环境。余念子只是低着头，拽着郁鸢鹄的手，紧紧握住，或者说，从收徒仪式上到现在，她就没有松开过郁鸢鹄的手过。而曲行云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刚刚上来时他脸上闪过的一抹好奇的样子云浮长老可看得清楚。

云浮长老笑了笑，像是为三人解惑似的开口：“这是为师的秘法，空间术，此法可以穿梭空间，轻则可各个地点来去自如，重则可以保命，以后为师都会交给你们，但是…在你们学会前，来碧云山可就要走楼梯了哦”

说完云浮长老向下指了指，陡峭的且高耸的山体上环绕了一圈楼梯，看着就让人眼晕，三人连忙表示自己会跟着师尊努力学习术法的。

云浮长老满意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带着他们走去了碧云山的偏殿，打开了锁，琳琅满目的珍宝呈现在三人面前。

“初次见面，拜师礼当然不能少，可不能亏待你们仨，进去选吧，挑自己喜欢的拿。”

云浮长老话音落，三人齐齐道了声谢，便一同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