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让月柔坐在椅子上休息,注意到她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便解释道:“小姑娘别介意,我家老头子不会说话。”
月柔连忙摆手表示理解:“婆婆,您太客气了,非常感谢您的收留,哪里会有介意的道理。”
“不介意就好。小姑娘吃过晚饭了吗?如果没有,老婆子这就去为你准备些吃的。”
老妇人为月柔倒了一杯水,听到她肚子咕噜作响,便关切地询问。
月柔略显羞涩地捂住了肚子,轻轻点了点头:“麻烦婆婆了,我确实还没吃。”
“那行,你先在这里坐着喝口水,我去帮你做点吃的。”老妇人嘱咐月柔稍作休息,随即转身走向院子一角的厨房。
此时,那位默默无语的老人早已在那里点燃炉火,准备烧水了。
老人见老妇人步入屋内,简单几个手势后,老妇人轻轻颔首,轻声道:“那小姑娘一路风尘仆仆而来,晚饭还未曾用过,我们为她准备些吃的吧。”
她接着又叹了口气,眼底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若是咱们的小囡囡还在,怕也是这般大的姑娘了。”话语间满是对逝去孙女的深切怀念。
老人闻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眼眸深处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怀念,亦有难以平息的愤懑。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房内的月柔听得一清二楚。
她轻舒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真是虚惊一场。
师兄们时常告诫她,若有人表现得过分热情,往往别有所图,须得多加小心。
此刻,听到老妇人如此说,月柔心中的戒备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原来,并非所有人都是居心叵测的。
然而,月柔刚放下心没多久,院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神警觉地望向门外。
老妇人从厨房走出,对着月柔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随即满脸笑容地打开了门。“小凡回来了啊,今天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一位身着红衣、头戴斗笠的青年,手里提着几只肥美的野兔缓步走进院子,温和地回应着老妇人的询问:“婆婆,今晚捉了几只兔子。”
“呀,兔子好极了!婆婆可以留下它们饲养,等它们繁衍出几窝小兔子,往后小叶的肉食就不用愁了。”老妇人眉开眼笑地看着这几只健壮的野兔,唤厨房里的老人取来几个竹筐。
几个由竹子精心编织而成的长方形筐子被放置在一旁。红衣青年将野兔轻轻放入筐中,老妇人则往筐里撒了几把鲜嫩的绿叶,随后盖上了筐盖。
月柔好奇地注视着这位青年,可惜斗笠压得太低,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从身形来看,他身材修长挺拔,步伐轻盈,显然是一位习武之人。
青年在门外便已察觉到屋内有陌生的气息,但并未感受到任何恶意,因而并未过多在意。
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青年轻轻抬高斗笠,顺着目光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禁一怔。
当月柔终于看清那位青年的全貌时,一时竟愣在了当场。眼前之人,宛若画卷中走出的绝世佳人,正所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赞誉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即便是那顶遮掩面容的斗笠,非但没有减损他的风采,反而更添了几分飘逸洒脱的侠者之气。
少年的眼眸中映照出少女的身影,她的眼睛宛如浸润在清泉之中的水晶,清澈透明而又带着几分灵动。
那微微上翘的眼角平添了几分妖娆的魅力,与纯净无瑕的瞳孔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勾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美风情。
她的唇瓣轻薄而色泽淡雅,仿佛初露水面的莲花。
少女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与他对视的那一瞬,羞涩令她轻轻侧过脸庞,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