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郎”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西楚剑歌和秋水诀？

南宫春水没错，那可是绝世的剑术，配上绝世的内功。

南宫春水再加上一身用药酒淬炼而成的药修之躯。

南宫春水可你呢……怎么还是这么弱？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

师父，您这话说得真是扎心了。

难道我不想变强吗？

南宫春水你啊，从未踏实地走过路，却总想着第二天就会飞起来。

南宫春水可是，就算能飞，又能飞多高，又能飞多久？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

南宫春水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吧。

百里东君立刻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神情专注。虽然师父平日里看起来随性不羁，甚至还换了名字、改了容貌，但在他心中，师父终究还是那个值得敬重的人。况且，又有谁会拒绝听故事呢？

南宫春水在我十六岁那年，江湖上出了一个少年英才，人称“乌衣郎”。他爱穿一身乌衣，手握玉剑，出身于昆仑派，是当年昆仑派最杰出的弟子。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昆仑派？

南宫春水没错，就是你表姐背后的昆仑派。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

南宫春水别激动，冷静点。看我和你表姐平时的相处就知道，这件事我还是略知一点

百里东君点点头，确实如此。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师父，继续说，乌衣郎后来怎么样了？

南宫春水百年前的昆仑山，并非如今这般隐逸于尘世之外。彼时的昆仑派，英才辈出，盛名远扬，更有一则传言在江湖中广为流传：昆仑山的嫡传弟子，一人力敌千军万马亦不在话下。昆仑派之威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敬，无人不惧。局内部消息，昆仑山的每一名昆仑弟子，只要年岁一到，便需下山历练，行走世间，磨砺心性与修为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这我知道。前些年我表姐到年纪下山历练，正好赶上我离家出走的时候……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不过我表姐应该已经历练完了吧？连婚都“结”了……等等！

百里东君猛地一拍脑门，瞪大眼睛看向南宫春水，“我表姐不会回昆仑了吧？！”

南宫春水回来！别急。放心，你表姐暂时不会回去。

南宫春水我们接着说回故事。

南宫春水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南宫春水我们今日要讲述的主人公，便是乌衣郎！身为昆仑山嫡传弟子，论起辈分来，他可是你表姐姨母的师叔。彼时，乌衣郎虽尚未下山历练，但其名号早已如雷贯耳，响彻江湖。按规矩，他还需一年才会轮到下山历练的机会，可谁料，他竟提前离开了昆仑山。提前下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师父同我讲昆仑山也出现过提前下山的例子，可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所以只要武艺过关，或早或晚都没有区别。可是谁知，途中他撞见一群烧杀抢掠的悍匪。以他的脾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即拔剑相助。然而……结果却令人扼腕，他竟被乱剑砍死，就此陨落。

讲到这里，南宫春水停顿片刻。

南宫春水那一年，他本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长老，大家都认为等他历练归来便能胜任。谁能想到……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难道他的剑法名不副实？

不应该啊……

南宫春水不，他的剑法很好。我曾随师父拜访过昆仑派，亲眼见过他的剑术，清逸秀美，尽得昆仑派剑法的神韵。假以时日，成为剑仙也未必不可能。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那是悍匪之中藏有高手？

南宫春水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南宫春水或许吧……也可能是因为成名太早惹来了忌惮，招致杀身之祸；又或者，他自己轻敌导致反被击杀。

百里东君摇头，显然不信后两种可能。师父都说他厉害了，更何况那是昆仑派的翘楚，论实力根本不需要质疑。即便轻敌，也不至于丢了性命。而且，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昆仑派和谁结仇……

南宫春水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

南宫春水当年我有个朋友，叫彭虎。他从小出生在陋巷中，因为身份卑微常受欺辱，每次被打，他都试图用拳头反抗，但无一例外打不过那些富家子弟。然而，命运弄人，邻国入侵时，那些欺辱他的人都死了，而他却奇迹般活了下来。最后，他从尸体堆里捡了一把生锈的剑，开始闯荡江湖。

南宫春水他没有师门，只偶然拾到一本剑谱，名为《绣剑十九式》，然后日复一日地练习。整整十九年，无论是寒冬酷暑，白天黑夜，他从未间断。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岁了，却依然籍籍无名。直到有一天，他碰上了当时号称无敌的魔头卢摇花——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那种。两人激战一场，最终彭虎重伤，而卢摇花被一剑穿心。从那天起，彭虎声名鹊起，成为了人人敬仰的英雄。

南宫春水后来，不少好奇之人登门拜访，想要见识他的剑法。他毫不避讳地演示了一遍，结果那些人先是震惊，随后愤怒，甩袖离去。彭虎一头雾水，但我明白原因——因为那本《绣剑十九式》在江湖上烂大街，三文钱一本的地摊货，普通百姓拿来强身健体罢了。但是，就是这样一套平凡至极的剑法，被他坚持练了十九年，硬生生练出了名震天下的绝技。

南宫春水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南宫春水现在想想阿虎，真是怀念啊。如今的年轻人，哪还有那种耐心？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师父，您的意思是武功不仅需要刻苦训练，还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心？

南宫春水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南宫春水我再给你讲最后一个故事。

南宫春水从前有个少年信心满满，提剑闯荡江湖，某天遇到了一个年纪相近的剑客，两人对决，少年惨败。少年不服输，于是约定再次挑战，这一战就是十二年。然而，不管比多少次，少年始终赢不了对方，一次都没有赢过，江湖人送外号“不赢剑仙”。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我觉得也没那么好笑……

南宫春水确实没那么好笑。因为他后来，真的成了剑仙。你见过的——如今引天雷挥剑风雨至的那位。谁见到他不得低头？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南诀第一高手，雨生魔？

南宫春水没错，而那个每次都赢他的人，就是李长生。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

原来绕了半天，最后一个故事讲的是您自己的经历啊。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师父，我明白了。

南宫春水江湖上的可怕之处从来不是失败。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可惜李先生已故，雨生魔这辈子也没机会赢啦，哈哈哈哈。

南宫春水对了，关于第一个故事，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乌衣郎在昆仑山学的可是至高剑术《飘渺剑》。但他刚下山时，剑仍是君子之剑，对手却用的是取人性命的刀枪剑戟，毫无规矩可言。乌衣郎的剑法虽然精妙，反而一时之间找不到应对之道。同理，你的西楚剑歌也是一样。

百里东君摸了摸腰间的不染尘，低头沉思。

百里东君（百里东君）是这样吗？

南宫春水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如今我的功力早已散尽，这可不是骗你，但我依然能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