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真相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拳击中傅苏的胃部。陈永仁——国际刑警亚洲区行动处处长，她的直属上司，也是当年批准她加入特别调查组的人。

"确定吗？"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低。

"百分之百。"宋星说，"更可怕的是，过去五年里，'鸿门'通过这个壳公司洗白的资金至少有八亿美元。而每次大额转账后三天内，陈sir的私人账户就会有一笔来自'咨询费'的入账。"

傅苏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陈sir最近反常的行为——突然叫停她的调查，坚持要她做心理评估，还有对她获得的"蝴蝶密码"表现出的异常兴趣——现在都有了解释。

"苏苏，你还在听吗？"宋星的声音透着担忧，"这案子太危险了。陈sir在总部经营了二十年，眼线遍布各个部门..."

"我知道。"傅苏打断她，"我需要你查一件事——2003年3月17日前后，陈永仁的行程记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怀疑他和朱志鑫父母的死有关？"

浴室水声停了。傅苏快速说道："小心行事。用我们之前设定的紧急联络方式，48小时后码头仓库见。"

她刚挂断电话，浴室门就开了。朱志鑫走出来，身上只裹了条毛巾，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滑入毛巾边缘。傅苏迅速移开视线，假装专注于手机。

"你上司有问题？"朱志鑫突然问。

傅苏猛地抬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接收器——她刚才竟没注意到浴室里有监听设备。

"你监听了我的电话？"她站起身，怒火在胸口燃烧。

朱志鑫面无表情地放下接收器："安全屋标准程序。如果知道你会用我的浴室打机密电话，我会提前告诉你。"

"该死的控制狂！"傅苏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他，"这就是你的信任？"

朱志鑫轻松接住枕头，眼神却异常锐利："信任是奢侈品，傅苏。尤其是在我们刚发现你的上司可能是我杀父仇人的情况下。"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傅苏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宋星发现陈永仁控制的壳公司接收了'鸿门'大量洗钱资金。"

朱志鑫的瞳孔微微扩大："陈永仁...是不是左撇子，说话时喜欢用手指敲桌面？"

傅苏一怔："你怎么知道？"

"那个声音..."朱志鑫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那个说'处理干净'的声音...有同样的习惯。"

两人陷入沉默。这个发现太过震撼——如果陈永仁真的是"先生"，那么傅苏这些年一直在为杀父仇人工作，而朱志鑫的复仇目标竟是她最亲近的上司。

"我需要更多证据。"朱志鑫最终打破沉默，走向衣柜取出干净衣物，"今晚我要去一个地方。"

"你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困难。"傅苏指出。

朱志鑫充耳不闻，继续穿戴："红房子里有个保险箱，嵌在白钢琴后面的墙里。如果父亲留了什么线索..."

"太危险了。"傅苏抓住他的手臂，"如果陈永仁真的是'先生'，那地方肯定被监视着。"

朱志鑫甩开她的手："这不是你的任务，傅苏。你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信息——你父亲没有参与谋杀，只是被卷入了阴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