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正在整理食物的祁吟忍无可忍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漂亮的眸子睁大瞪向发声处,“笑什么笑。”
放走林凡,心情本就不佳,这个人自从回来后还一直不消停。
靳禹压住嘴角,好心情地走近,带有些玩味开口:“只是在想,学姐很、不、好、惹~”她一字一顿说完,又笑:“学姐骗得我好苦。”
“啪”一只抱枕砸过来,被靳禹轻松抱住,挑衅般挑眉。
“靳禹!”祁吟冷淡的嗓音夹杂着羞恼,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也骗我……你!”
她猛地一收,不甘地又瞪靳禹一眼。
靳禹眉眼一弯:“嗯?”
“我骗你什么了?”
“不知道!”祁吟不满地垂眸,离她远了点。
靳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嘴角笑容敛了敛:“好了,我来做饭吧。”
二人默默地享用完晚餐,将餐碗轻置于洗碗机之中,随后不发一语地回到了房间。
零朴看靳禹呆坐在窗前,于心不忍,凑过去安慰道:【主人,不要伤心了,女主现在肯定很后悔。】
“?”她收回思绪,好笑地摸摸小蛇脑袋,道:“伤心什么?我只是在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零朴机械的大脑卡壳【主人,你们人类好复杂。】
靳禹眸子幽幽,不再搭话。
.
此时,“后悔”的某某正端坐于桌前,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别墅周围的丧尸少之又少。祁吟望了眼自己的笔记本,最后在靳禹名字后写上二字:未知。
“啧”回想起小丧尸王深邃的眸子,她皱眉思考:“丧尸不应是红眸吗……算了。”
须好好安抚一下对方,不能把人冷落。这人虽不可控,倒是个好守卫,要哄。
合上笔帽,祁吟拉上窗帘,缓缓躺进冰冷的被窝。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的毛线球,越是试图梳理,反而缠绕得更加紧密。
隔壁的灯熄了,靳禹轻敲桌面,又等了良久,才从翻窗挂在墙沿,摸索着向隔壁靠近。
窗门紧锁,屋内漆黑一片,她抿唇挑眉,利索地开始撬窗,手法之娴熟让零朴大为震撼。
【主人!您还干过这种……】它绞尽脑汁想了个词【这种暗度陈仓的事?】
“不会说话就安静。”靳禹静悄悄地掀开窗帘一角,翻了进去。
缝隙泻出几缕月光,洒进屋内,黑暗的房间霎时间明亮几分。
靳禹目光落在床上的身影上,那人闭着眸子,眉头微蹙,面上被月光一笼变得苍白几分。
“!”靳禹惊讶地盯着她的手,指尖温热的呼吸让她身体一僵,匆忙收回手,她又打量对方几眼,确定进入睡眠,才有心思观察室内。
粉嫩的画风还挺可爱。靳禹回神来到桌前,她轻轻翻找,终于在一摞书下找到一本特殊的笔记。
“嘶”
突如起来的声响令靳禹心头猛地一颤,她旋即回首,视线正与一双朦胧的眼眸交汇。不知何时,床上那人已睁开双眼,此刻正静静地凝望着她。
刚才的声响就是祁吟发出的,她迷茫地眨了眨眼,嗓音含糊不清,音调下意识上扬:“禹yú……”
鱼鱼。
“砰”
手上的本子砸到地上。
好耳熟的称呼。
【警告!检测到执行官心率异常加速,请......】靳禹眉头紧锁,脑海钝疼,不耐烦地屏蔽了系统的警报声。她大步流星地走向祁吟,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对方的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你叫我什么?”
祁吟被盯得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眼尾泛起一抹绯红,望向她时委屈地掉泪:“你凶我!你居然凶我!”
“……我没有!”
靳禹底气不足地反驳。
“你……唔呃…”祁吟还想闹腾,被击中后脖颈晕了过去。
靳禹稳稳接住了那人,手中紧握着祁吟的手腕,她的黑眸深邃,一闪而过的情绪暗示着漏洞百出。
【主人?】零朴扫描过身体,见无大碍,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
忽的听到叹息声。
靳禹把人安顿好,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本以为主人会走的零朴眼睁睁看着她摸着女主的手,还目不转睛看着人家的脸。
零朴:【!!!】再一次震惊。
难道主人看上女主的美色?
靳禹睨了它一眼,低语道:“别乱想。”她缓缓起身,目光再次轻轻拂过祁吟的脸庞,最终轻手轻脚地按原路悄然返回。
祁吟。
“你的机会来了——”
靳禹猛然想起好友的话,她咬咬牙,心中冷哼。这估计就是那个女人所说的机会了。
但心头不免掠过一丝疑虑,薛瓷似乎知道些当年的事,祂透露的吗。
想着想着,她思绪渐沉,睡了过去。
.
翌日,靳禹准备好早餐,见人还没下楼,怀着心事来到祁吟门前。昨晚敲的很用力吗?现在还没醒。
她的力度明明掌握得很好啊……她迷茫些许,敲了敲房门,低声问:“学姐?”
靳禹不清楚的是,祁吟可是被家里娇宠的掌上明珠,“身娇体软”,如何受得了她的力度。
“我进来了?”没得到回应,靳禹犹豫下,还是推开门。别死在她手上,那任务不就塌了吗。
零朴听见她的想法,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自己……】女主出事,系统肯定会提醒的。
【特助零朴已被执行官屏蔽——】
【……】
这话不爱听对吧,那你自己演去叭!
室内漆黑,走廊背光,投入进来的光线虚虚放大了来人的影子。
靳禹小心地靠近,床上鼓起一个包,如果不是察觉到呼吸起伏,她以为人真死了。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这人可能和她过去有联系,暂时不能出事。
她拉开些帘子,让光线投进,半蹲下身柔声唤:“学姐,学姐,起床了,饭做好了。”
“唔……”鼓包翻个身没理,又被光线刺到,把脑袋埋进被褥,无意识蹭蹭。
靳禹眉眼柔和,手却无情地拽走被子,祁吟整只露了出来。
“学姐,八点该起了。”她耐着性子又唤几遍。
两人反复拉扯,最后以祁吟被扛到洗漱台,糊了一脸冷水被迫清醒结束。
可恶……都末日了还不准赖床?
祁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女人半夜爬窗也不怕掉,还想翻她笔记本?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和一击手刀她就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罪魁祸首。
当事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候,不经意间一扫桌面,却发现笔记本不翼而飞。靳禹的嘴角轻轻翘起,看来学姐确实有秘密瞒着她,而且这事似乎还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想到学姐为了这本笔记本做出的牺牲,以及某人因此而双眼泛红的模样,靳禹不由得轻咳一声,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咳不死你!祁吟面上假笑:“学妹生病了?那得好好休……”
靳禹眼眸亮晶晶的,祁吟心中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果然,靳禹语气雀跃:“谢谢学姐关心,那就麻烦学姐准备午餐了。”
“……当然。”祁吟跟在她身后,手握拳狠狠打向她的后脑勺。靳禹疑惑转身,祁吟连忙背手轻笑。见状,靳禹不禁莞尔,转过身时眼里闪烁着笑意。
黑芝麻馅的白汤圆。
她最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