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刺史熊千年对几人是异常热情,设宴款待,吃了南州名吃老少相偕,李长歌倒是颇为赞叹这南州可真是退休致仕的一大宝地。
熊刺史用饭期间一直暗暗观察李长歌,见他用餐细嚼慢咽,行走时步伐端方合度,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转笑的更加灿烂,对苏无名几人的询问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宴席空隙,苏无名好似想到了什么,张嘴询问:“我在南州有故交,当年我随狄公在长安时相识,名为颜元夫,他回到南州居住,我同他约定若是来了南州必定要与他共饮,不知道他现在居住何地?”
熊刺史面露难色,与一旁的县令相视一看。
“这……”刺史为难的皱眉。
“唉~不是不愿意说,是南州四子颜元夫七日前病故,今日正好出殡。”县令最终忍不住说出来。
“什么?颜兄他……”
苏无名震惊的站起身,李长歌与卢凌风面面相觑,这刚入南州,南州四子便死了一个,是何等运气。
“什么声音?”卢凌风听到一段声音,李长歌侧耳听了一会,回答道:“是哀乐,莫非是颜元夫?”
卢凌风和李长歌走到楼台往下看,正是南州三子为颜元夫发丧,茶道高士钟伯期为他扶棺,古琴圣手路公复为他弹琴,诗人冷籍为他撒纸钱,排场之大。
“有几位知己好友真是不错,若我死后也有知己为我发丧出殡我也就知足了。”
李长歌扶着栏杆,感叹道。
“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卢凌风睨了一眼李长歌,身手拉着她的后衣领便把她拽走,跟着苏无名下楼去了。
李长歌被拽着心想,这卢凌风又有哪句话戳他心窝子了?难道是他没有知己?啧啧啧,活该,这脾气谁受的了他?
苏无名下楼送了颜元夫一程,没想到他与颜元夫长安一别居然成了永别,心中不免有些悲痛。
李长歌听了再来的路上便听过裴喜君说过南州四子的事迹,自然是知道画师张宣将南州四子绘入画中,名为“石桥图”。
“哎哎,”李长歌轻拍卢凌风的手臂,招手示意卢凌风俯耳过来,卢凌风听话的弯腰便听见李长歌偷偷说:“那南州四子死了一个,这画岂步不成了绝唱?这画的价钱岂不是翻了几倍。”
“为什么这么说?”卢凌风好奇的问。
“你看,这南州四子死了一个,成了三子再也凑不成四子,并且这画画的可是画师张宣,不仅张宣不能画,这南州四子可就再也凑不齐了。”
李长歌手舞足蹈的为卢凌风解释,认真的样子甚至让卢凌风觉得有些可爱。
李长歌说的口都要渴了,侧头一看,卢凌风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没有回应,李长歌后知后觉的耳朵有些烫,眨了眨眼睛,刚想转移视线又一想不对!这卢凌风是不是嘲笑自己?
还没想到什么,便见卢凌风转身的背影。
“喂!卢凌风你去哪?”李长歌追过去。
“当然是司马府。”
裴喜君一见到李长歌便跑过来笑道:“十四郎,那道老少相偕真不愧是南州名吃,很是美味。”
在吃饭时,李长歌便吩咐小二打包几道名吃尤其是那道老少相偕给先回司马府的裴喜君和薛环送过去。
“十四郎我有东西要送与你们。”裴喜君拿出礼物,第一个是李长歌的画像,正是假扮新娘那一夜画的,一身红装的李长歌为她增加了一些艳丽,趁的她更加的美艳。
“如此传神?喜君画工真好。”李长歌忍不住夸赞。
卢凌风凑过来也点头,“画得确实不错。”刚想再夸几句便又想到,此时自己应该还不知道李长歌女子的身份,便清了清嗓子,“没想到十四郎女装也如此好看。”
李长歌动了动手指,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承认自己是女子吧?那也不能是女装癖吧!
第二件礼物也是一幅画,是三人的背影,送给他们三个人,裴喜君这送第二件礼物的动作迅速将话题岔开,李长歌松了口气,裴喜君也和苏无名对视了一眼,苏无名眯了一下眼睛,裴小姐?
第三件物品是佩刀送给卢凌风的,这是一把唐横刀,她已经大概知道李长歌女子的身份了,也大概知道卢凌风喜欢的是谁了,送了这把刀便代表她要开始放下了。
卢凌风踌躇了几下,李长歌怼了怼他的肩膀,才见他收下,抽刀一看确实是好刀,便点头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