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君无趣的将目光转到了街中其他人身上。
屠夫对铺的绣鞋瞎眼老太面带微笑,满头银丝,手上却很灵活,绣鞋如穿花,动作飞快。
屠夫旁边是卖油郎的铺子,卖油郎对面则是小西施的包子铺。
白东君突然出现后卖油郎的铺前,正欲搭话。
就被卖油郎推开,说道:“滚开!”
白东君循循善诱。
百里东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酒壮熊人胆,你看多久也只是看,喝了我的酒,你就敢过去了。”
可卖油郎呢?依旧是那副模样:“滚。”
百里东君“得嘞。”
白东君又一次讨了没趣,小声嘟囔着。
百里东君“这要是在乾东城,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油铺!”
这时,女人的娇笑声响起,白东君循声回头,小西施斜倚着门面,嘴唇涂得鲜红欲滴,风情万种地说,看着白东君娇声说道:“少年郎,怎么不来和我搭话呀?”
百里东君“不必了,不必了!”
白东君连忙跑到铺上抱着肉溜回了酒肆,酒旗被他带起的风荡得一扬,上面正写着东归二字。
白东君回到酒肆内松了一口气。
百里东君“好险好险,方才差点就被劫色了。”
此刻还是清晨,就仿佛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他穿着一身白衣,虽然是一件不太干净的白衣。
桌子上还靠着一杆长枪,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白东君微微皱眉,有些嫌弃。
百里东君“起床了,司空长风!司空长风!”
那人对白东君的叫唤声毫无反应。
白东君坐在男人身边,抱怨。
百里东君“你个懒骨头,哪有小二起得比掌柜都晚的呀?”
酒肆还是没有任何客人进来,白东君似是想到了什么,坐到他对面伸长了脖子凑近,神秘兮兮。
百里东君“你说这也是奇怪啊?这柴桑城不是西南道的第一大城吗?怎么自从我来了以后,这个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啊!而且我遇到的人吧,也都奇奇怪怪的。”

想着屠夫、老太、卖油郎、小西施、大夫,这五个都有奇怪的地方点。
百里东君“你不觉得呢?”
就在白东君苦思冥想,到底哪里奇怪的时候,门外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默入眼帘,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转头,便看到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只用一根木簪简单扎了个发型,脸上戴着白色面纱,只露出那双明目璀璨的眼瞳,握着一把伞柄。

就是白东君口中那个经常会到他这里购买一些马能吃的饲料和尝味的酒水,也是莲花楼的主人。
她的名字,如同她的房楼一样叫李莲花。
白东君眼神立刻有了光,感受钱的身影靠来,欣喜迎了上去。
百里东君“李大夫,今日又是要买饲料酒水。”
李莲花眉角上扬,隐藏在面纱下嘴唇轻薄,故作轻佻。
李湘夷“小老板,今早又是无生意一天啊。”
听到李莲花话语,顿时垮了脸,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有些发虚。
百里东君“柴桑城属润州所辖,是整个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
百里东君“本以为在这里开酒肆能大赚一笔,结果碰上这城莫名变得人烟稀少,自然而然就可惜无人能买我酿的酒。”
下一秒将萎靡的语气抛去,笑道。
百里东君“但不是还有你李大夫,这么有眼光的人,能来我这每两日买一盏酒!”
李湘夷“少拍马屁,谁让小老板开的酒肆不仅要繁华,一盏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更要路过的人都是有钱之人,这样才买得起你的酒。”
白东君被这样调侃,脸上逐渐染上了红晕。
自从那一日遇到师父,他已经学了七年的酿酒术,如今奔赴几百里,从乾东城赶来柴桑城,当然是对自己酿的酒有很大的自信。
可今日,是他开张的第十三日,仍然没有人上门。
第一日,有人来问过他的酒,嫌贵走了,第二日,有个白衣书生喝了一杯,赞不绝口,说明日再来,第三日,白衣书生再也没有来,其他的顾客也没有出现,连问价的都没了。
直到第七日,等来赶驾莲花楼的女大夫客人,可喜可贺把第一盏酒结买了出去。
李湘夷“行了不开玩笑,只买酒不买饲料,老规定我今早能喝哪盏酒。”
百里东君“好的,我这给你啊拿般若酒,这次寓意是般若酒泠泠,饮多人易醒。”
等待白东君拿酒的时候,她径直坐到趴在桌还未清醒的司空长风的右侧凳子上。
李莲花望着外面原本是艳阳高照变成得乌天遮云起来,衣袖下一只精致的手搭在桌上,手指敲击在桌面,眼里顿时带起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此刻神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