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崇风闷闷地回到了家，妻子果然没有睡觉，她看到崇风回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温柔地用布给他擦头，语气轻柔地说：“现在才回来呀，大王快要来了，现在的外面很危险的，一队和二队都回来戒严和清理街道了，你自己也得小心点。长昭在那边，王本文应该挺高兴的吧？”

崇风呼出一口气，看着这个跟自己最亲近的女人，有些紧张的心暂时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温和地说：“他们都认识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然后他又把在王本文家的对话都告诉了妻子。

妻子听完，点了点头，心疼地说：“你快歇会吧，现在还能睡一会，天一亮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呢。你肯定得累坏了，一会我喊你。“崇风依了妻子的话，抱着妻子准备睡觉。刚躺在床上，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疲惫感就渗透了他的全身，他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窗微微透过初晓，被抓住的女人和孩子被整齐地押在一个宽敞的广场上，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行刑台，有几人还能看到架子上的刀还在滴着水，地上已有了薄薄的冰面。

天气仍未转晴，似乎昨日那转瞬即逝的晴朗是不可多得的恩赐。广场上的人已经被陈中平折磨得半死不活，但是她们什么都没说出来，陈中平不敢杀人，大王过来可能要惩罚的。中午的时候，在镇子的正门前，所有镇上的有头有脸的公职人员全在这里，本来泥泞的道路被连夜压实，但也只是表面平整，仍是不禁踩。崇风站在队伍前列，凛冽的风把他的脸吹的通红，他看了看身旁的陈中平，这个胖子能保持许久的站立确实不容易。陈中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脖颈上透出了一颗颗的汗珠，他微微地打着哆嗦，没有去擦汗。

崇风现在其实很迷惑，陈中平没有任何要责备他的意思，似乎也没有怀疑为什么一个队伍里没有一个孩子，但是他现在仍不敢放松警惕，他准备着，等待陈中平突然的攻击。

哗啦啦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迎接的队伍急忙又整了整衣服。凝视着远方的黑点渐渐地变成黑压压的人群。大王的队伍打头的是穿着严实盔甲的步兵，他们除了眼和鼻子还有嘴以外，再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们每迈出一步，地上就会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他们手中锐利的矛头直指天空。

在队伍中间的就是大王的轿子了，看上去并不奢华，只是普通的木材，它被六个极壮的汉子稳稳地抬着，后面有几个牵着马地小兵，这只队伍一路从原内出发，途中行进的很快，连大王都是骑马而行。但离天南镇不远时，队伍切换了形态，变成现在这庄严的样子，透露出不容亵渎的威严。

队伍临近门口了，陈中平带领人们跪了下来，呼：“大王万岁！”即使队伍已至他们面前，他们仍在大声地喊，队伍里一个没戴头盔的刀疤脸走进了轿子，切耳听了大王的吩咐之后，声如洪钟的对他们说：“大王有领，你们中抽出十个人带领进城，直接前去囚犯之地，并安排地方供其他将士歇息，你们先起来吧。”

迎接队伍高呼“谢大王”后前后不一地起来了，泥泞的道路上顿时出现了一对对深浅不一的坑印，其中最前面的坑印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