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岑注意到村民大门上都挂着大蒜和兽角,问起缘由,掌柜只说村里一直在闹妖怪。村民防备他们,是觉得外来人太杂,会带来不干净的东西。
几人正说着,屋外传来隐约的哭声,只见一位老夫人正对着个孩子的尸身恸哭。那孩子的手臂干如枯骨,毫无血色,十分怪异。
不一会儿,村民们纷纷拿着农具围了上来,嚷着要将陆秋岑他们赶走。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秦莞的两位师兄安抚住了村民,才解了围。一行人顺势跟着大师兄孙皓月,住进了他在村后的百草园。
百草园虽简朴,却收拾得干净雅致。陆秋岑放下行囊,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岳凝手里的床褥开始铺床:
陆秋岑“晚上睡觉不许抢我被子,也不许搂我搂太紧,大半夜真的会窒息的懂不懂?”
岳凝“啊?岑岑,明明是你抢我的被子!”
茯苓“那你们为何不一人一床被子?”
茯苓真诚发问,又前一步笑着拦住陆秋岑:
茯苓“陆娘子,这些粗活哪能劳烦您,我来就好。”
陆秋岑“哎呀不用不用,这点事算什么粗活,顺手罢了。”
岳凝“我就要跟岑岑睡一个被窝嘛,岑岑香香的,可好闻了。”
陆秋岑笑了笑,目光扫过茯苓忙碌的身影,又道:
陆秋岑“茯苓你照顾好莞儿就行了,不用管我俩。”
第二日一早,陆秋岑换了身粗布衣裳,头发用布巾裹住,脸上还抹了点灰,活脱脱一个村里姑娘的模样,打算出去打探妖怪吃人的事。
刚推开院门,秦霜跟了过来,怯生生地问:
秦霜“陆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秋岑“出去走走,看看村子。”
陆秋岑随口答道。秦霜眼睛一亮,连忙上前一步:
秦霜“我、我跟你一起去!这百草园看着安安静静的,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我害怕。”
陆秋岑挑眉看她:
陆秋岑“跟我去?我可跟你说,我武功不如岳凝,她那身手能护着人,我保不齐能护你哦。”
秦霜“和你在一起才心安……我想跟着你。”
陆秋岑被她逗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番:
陆秋岑“你要跟也行,可你穿成这样可不行,一看就是外来的娇娘子,谁会跟你说实话?”
她说着转身回屋,翻出件半旧的蓝布裙和粗布头巾,不由分说往秦霜身上套,又沾了点锅底灰往她脸颊上抹了抹。
秦霜“这、这样好看吗?”
陆秋岑“不好看啊,怪可爱的。”
陆秋岑“走吧,跟紧点,别乱说话,学我样子就行。”
秦霜连忙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村中走去。
两人在村里慢悠悠转了好几圈,挨家挨户看了看,只瞧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前的大蒜和兽角挂得更密了,连个能搭话的村民都遇不上,压根没发现什么异常。
陆秋岑琢磨着,昨日那死了孙女的老妇人或许知道些内情。眼看就要到那户人家门口,斜对门忽然冲出个挎着菜篮的大婶,盯着她们打量两眼,猛地喊道:
村民“你们是外村来的!是跟着那群人来的吧?快走开,别带晦气上门!”
话音刚落,附近几户人家的门“吱呀”开了条缝,探出几个脑袋警惕地望着她们。陆秋岑心知不妙,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秦霜的手腕:
陆秋岑“快跑!”
陆秋岑头也不回,拉着她专挑窄道钻,直到跑回百草园,才停下来喘口气。秦霜扶着墙喘气,看着陆秋岑还握着她的手腕,脸颊通红。
两人刚回屋,岳凝就盯着她们一身灰扑扑的打扮笑开了:
岳凝“哟,两位村姑探查归来?这灶灰抹得还挺均匀。”
岳凝又说,她和秦湘在百草园发现了不少动物尸体,还打趣秦湘瞧上了孙皓月的内弟白非珏,两人看对眼了。
次日一早,秦莞的师兄匆匆来报,百草园的小厮小松子死了。陆秋岑与秦莞立刻前去勘验,秦莞负责验尸,燕迟不在,此次换陆秋岑在一旁记录验状。
陆秋岑“难道是寻仇?可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能有什么仇家?”
秦莞这才想起来,昨天有贼偷百草园的药草,刚好被小松子发现。几人来到昨日被偷药草的地方寻找那贼人的脚印,可是一无所获,连凶器也没有找到。
陆秋岑“凶器是一把柴刀,行凶人带走凶器,很可能会再次作案。”
秦莞“这里距离衙门太远了,他们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
陆秋岑“眼下就要靠我们自己了。咱们分头询问下人的行踪,说辞有出入的人就有嫌疑。”
一旁的师兄听得认真,见她条理清晰,不由得抚掌赞叹:
师兄“陆娘子不仅胆识过人,分析案情竟也这般精准透彻,仅凭蛛丝马迹便能寻到突破口,实在令人敬佩。”
师兄“小师妹有你这样的朋友相助,真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