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耳洞（一）

Ella攥着那支一次性打耳洞的工具在镜前站了快一刻钟，指尖都捏出了汗。镜子里映着她早用马克笔点好的小圆点，深吸口气把工具往耳垂上凑，刚碰到皮肤就“嘶”地缩回手。

倒不是疼，是那股针尖要戳进肉里的预感，怎么比挨大哥揍还让人发怵呢？

小辛“磨磨蹭蹭的，你平时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婆婆妈妈的？”

小辛靠在门框上，胳膊上的绷带早拆干净了，就剩了道浅粉色的疤。他啃了一个苹果，眼神往镜子里飘，嘴角勾着促狭的笑：

小辛“怎么，打耳洞比挨揍还怕？”

Ella“你懂什么，这是自己往自己肉上扎！”

她把工具往桌上一放，气鼓鼓地坐回床沿。

Ella“再说了，万一打歪了，留个歪耳洞多难看。”

小辛“我来帮你啊。”

小辛扔了苹果核，几步凑到她跟前，伸手就去拿桌上的工具。

小辛“我打靶都能十环，打个耳洞还不是小菜一碟？”

Ella把工具往怀里一抱，警惕地挑眉。

Ella“我才不信你。”

小辛“别啊！你就信我嘛！”

小辛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气息拂过她耳尖，带着点苹果的甜香。

小辛“我保证不手抖。你看，就一下的事，肯定比被蚊子叮还轻。”

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让Ella缩了缩脖子，耳廓一下子红了。

她推开他的手，脑子一转，忽然把工具举到他眼前。

Ella“要帮我也行，你先试试！你打一个，我就信你。”

小辛愣了愣，看了眼那亮晶晶的针尖，又看了眼Ella眼里的狡黠，忽然笑了：

小辛“试就试，谁怕谁。”

他干脆地撩起左边头发，露出耳垂，往她身边凑了凑。

小辛“来，打吧。打歪了我也不怪你。”

他的耳垂比Ella的厚些，透着健康的粉色。Ella捏着工具的手有点抖，指尖不小心蹭到他耳后，小辛几不可查地颤了下，却没躲。

Ella“你别动啊。”

她咬着唇把工具对准，直到听见“咔”一声轻响，针尖稳稳穿过耳垂，小辛居然真没哼一声。

Ella“怎么样？疼吗？”

Ella赶紧把配套的银钉给他戴上，指尖碰到他耳尖的温度，好热，烫得她手一缩。

小辛摸了摸新打的耳洞，咧嘴笑：

小辛“就跟被蚂蚁咬了下一样，一点都不疼，现在信我了吧？来，我帮你。”

这次Ella没再躲。

小辛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呼吸落在她发顶，温温的。

小辛“别紧张。”

他声音放得很轻，指尖捏着工具对准她耳垂上的小圆点。

小辛“数到三就好。一——二——”

“咔”的一声，Ella闭了闭眼，鼻尖皱了皱，是有点疼的，不过新鲜感大过了痛感。等小辛把那只兔子耳钉给她戴上，她摸了摸耳垂，先是麻，接着就泛起热意。

小辛“你看，不疼吧？”

小辛拿过镜子给她照，镜子里，她的右耳坠着只粉白的兔子，他的左耳则是只同款的小狼。

刚才分耳钉时，他非说兔子太娘，硬抢了那只狼形款，可耳垂还泛着红，衬得那小狼倒有了点软乎乎的憨态。

Ella看着镜里两人凑在一起的耳朵，忍不住笑了：

Ella“你戴这个还挺……可爱的。”

小辛“我们这像什么？”

Ella“什么？”

小辛“天生一对啊。”

Ella“土狗。”

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