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宴散,暖阁外,月色如水,洒满庭院。
禾晏与秋月白并肩走在寂静的回廊下,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方才的酒气,禾晏望着天际那轮皎洁的明月。
禾晏“小月月,你看那月亮,又亮又圆,挂在天上,真好。”
秋月白侧眸看她,没有接话。
禾晏停下脚步,倚着廊柱,仰头望着月亮,眼神有些迷离,带着一丝向往与卑微。
禾晏“我喜欢月亮,它那么亮,那么好看,照着山河万里,也照着每一个人。”
她顿了顿,转过头,看向身旁在月光下更显莹白如玉的秋月白,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倾慕,有依赖,还有一丝深藏的痛苦。
禾晏“可惜啊,月亮……从不独照我一人。”
秋月白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秋月白伸出手,指尖轻轻托起禾晏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秋月白“谁说的?月亮,也可以是你的。”
禾晏怔住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微微踮起脚尖,飞快地在秋月白的唇角亲了一下。
秋月白“晏晏啊……”
秋月白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唇角。
秋月白“怎么亲在这儿?”
她微微歪头,目光落在禾晏因羞涩而紧抿的唇瓣上。
秋月白“大人呢,都是亲在更亲近的地方的,比如……这里。”
禾晏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跳声和渴望。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仰起脸,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个即将落下的更“亲近”的吻。
秋月白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禾晏的脸颊,最终,柔软的双唇轻轻覆上了禾晏微凉的唇瓣。
秋月白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却像她这个人一样,看似亲近,实则难以真正触及核心。
禾晏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中,只觉得浑身酥麻,所有的思绪都被抽空,只剩下唇上传来的触感。
然而,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
秋月白缓缓退开,指尖却依旧轻抚着禾晏滚烫的脸颊,看着她迷蒙带着水汽的眼眸,唇角弯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秋月白“月亮可能并非善类。”
禾晏怔忡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秋月白“它高悬于天,清辉遍洒,看似温柔无私,照亮万物,可你若妄想靠近它,触碰它,便会发现……”
秋月白“它其实……冰冷无情。它的光芒,不过是反射他物,自身并无温度。靠得越近,只会被它的严寒灼伤,甚至……冻毙。”
禾晏“我不信!”
禾晏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禾晏“你说月亮冰冷无情,自身无温……可我有!”
她上前一步,撞进秋月白怀里,仰头直视着她,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光芒。
禾晏“我有一身热血!满腔赤诚!”
她抓住秋月白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让她感受那滚烫的温度。
禾晏“我就不信,捂不热月亮的心!”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秋月白的脸,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热情,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笨拙而急切,毫无技巧可言。禾晏紧闭着眼,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所有的依恋与渴望,都通过这个吻,毫无保留地传递给眼前这个让她又敬又爱,又怕又渴望靠近的人。
秋月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弄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后退,却被禾晏紧紧抱住。
最终,秋月白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这个吻,持续着。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因润都战功,禾晏被册封为“武安侯”。
然而,就在一片贺喜声中,徐聘婷却突然高声揭发:
徐聘婷“陛下!禾晏她欺君罔上!她是女子之身!怎可位列朝堂,受封侯爵?”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无数道震惊、质疑、探究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禾晏身上!
何如非隐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等待着看好戏。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承平帝并未动怒,反而神色平静地看向肖珏。
肖珏出列,拱手沉声道:
肖珏“回陛下,禾晏确是女子。此事臣早已禀明陛下。女子之身,报国之心,更显赤诚。其战功赫赫,有目共睹,封侯之赏,理所应当。”
承平帝点了点头,淡淡道:
承平帝“肖爱卿早已奏明此事。朕,准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将徐聘婷的指控与何如非的算计击得粉碎。
这一次,何如非又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