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凌（四）

宋明珠听着沈呦呦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宋明珠“呦呦，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只要我一直跟在公子身边，默默付出，总有一天能感化他，能让他看到我的好。”

宋明珠“可是现在，我好像想明白了。为什么非要去救赎一个人呢？为什么非要硬生生拖着一个人，让他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呢？这样两个人都挺累的。”

沈呦呦由衷地说：

沈呦呦“小珠珠，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多了几分理解和亲近。

然而，沈呦呦的“闺蜜同宿计划”并没能持续太久。

第二天晚上，当她再次抱着枕头兴冲冲地跑到宋明珠房间门口时，却发现房门紧闭，怎么也敲不开。

沈呦呦“小珠珠？开门呀！是我！”

沈呦呦拍着门喊道。

门内传来宋明珠有些为难的声音：

宋明珠“呦呦……今晚……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沈呦呦“为什么啊？我们昨晚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宋明珠沉默了一下。

宋明珠“公子吩咐了，让你回房睡。”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呦呦回头，果然看到柳随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柳随风“在我那里睡了一晚，就嫌弃了？非要跑来挤宋明珠的床？”

沈呦呦“男女有别！我跟你睡一起不合适！我跟小珠珠都是女孩子，一起睡怎么了？”

柳随风“不合适？那晚不是睡得很舒服吗？”

沈呦呦“嘘嘘嘘……什么虎狼之词！说了也不怕人笑话！”

柳随风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说：

柳随风“去一晚，我可以由着你胡闹。但第二晚……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沈呦呦气结：

沈呦呦“不是吧？这点权利你也要剥夺？你讲不讲道理啊！”

柳随风走近一步：

柳随风“我的道理就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尤其是……不能和别人待在一起，说些不该说的话。”

柳随风“你跟她在一起，肯定会说我的坏话。我不能让你，毁坏我的个人形象。”

沈呦呦“个人形象？”

沈呦呦被他这用词逗乐了，忍不住吐槽。

沈呦呦“柳副帮主，你这词用得挺新潮啊？跟谁学的？”

柳随风面不改色：

柳随风“谢谢，跟你学的。”

沈呦呦“……”

她竟无言以对。

沈呦呦“那你是不是该交点学费？我可不收免费学生。”

柳随风给她一个冰冷眼神。

沈呦呦立刻怂了，缩回手：

沈呦呦“逗你的嘛，凶什么……”

见她服软，柳随风脸色稍霁，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柳随风“回去睡觉。”

沈呦呦不情不愿地被拖着往回走，嘴里还在小声抱怨：

沈呦呦“专制！霸道！暴君！”

回到房间，柳随风松开手，自顾自地脱去外袍。沈呦呦还是没能逃过和柳随风同床共枕的命运，她认命地爬上床，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气氛尴尬得让人脚趾抠地。

沈呦呦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试图找点话题打破沉默：

沈呦呦“也不知道学长现在怎么样了？浣花剑派那边有没有获得支援……”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的气息骤然变冷。

柳随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

柳随风“你倒是时刻不忘你的学长。”

沈呦呦“话说……柳随风，你为什么那么恨萧秋水啊？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柳随风沉默了片刻，就在沈呦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冰冷的声音响起：

柳随风“我亲眼看见，萧西楼带着浣花剑派和一众所谓的名门正派，屠灭了百草谷。满谷老弱妇孺，无一幸免。你让我如何不恨？”

沈呦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呦呦“这……这怎么可能？萧伯父看起来是个很正派的人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随风冷笑一声，眼神阴鸷：

柳随风“误会？就像你一开始，也以为‘风朗’是个好人一样。”

沈呦呦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是啊，她当初不也被柳随风伪装出来的“风朗”骗得团团转吗？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萧秋水辩解：

沈呦呦“我不知道萧伯父的为人到底如何。但是萧秋水的为人我是很肯定的！他正直、善良、重情重义！他绝对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就算……就算他父亲真的做了，那也跟他没关系啊！”

柳随风看着她急切维护萧秋水的样子，眼神愈发冰冷。他翻过身，背对着她，冷冷丢下一句：

柳随风“睡觉。”

沈呦呦看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这种血海深仇，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只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萧秋水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屠杀无辜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