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呦呦看着他濒死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期盼。所有的犹豫和顾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她用力抱紧他,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地承诺道:
沈呦呦“会的,我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多晚,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听到这个回答,柳随风涣散的眼神中,最后一点光芒亮了起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个笑容:
柳随风“好……我……等你……”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靠在沈呦呦的怀里,再也没有了气息。
柳随风的死,淹没了沈呦呦所有的理智,眼中只剩下血红的杀意。
沈呦呦“萧开雁!我要你偿命!”
一声凄厉的嘶吼,沈呦呦冲出去,体内燕狂徒和柳随风两股磅礴的内力在她不顾一切的催动下疯狂运转,紫云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剑光,直劈萧开雁。
萧开雁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沈呦呦在承受如此打击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两人瞬间激战在一起!沈呦呦的剑法本就精妙,此刻在两人内力的加持下,更是威力倍增。她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顾自身防御,招招狠辣,只攻不守。
萧开雁一时之间竟被逼得手忙脚乱,难以占据上风,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萧开雁“疯了!你疯了!”
萧开雁又惊又怒。
就在这时,灵堂中央,那口原本停放李沉舟遗体的棺椁,盖子炸开,一道玄色身影飞出,一掌拍向萧开雁的后心,是李沉舟。
他果然没死!
李沉舟的出现,让战局逆转。与此同时,赵师容和宋明珠也加入了战团。
几人联手围攻,萧开雁纵然武功再高,也瞬间落入绝对的下风,身上瞬间添了数道伤口!
萧开雁“可恶!”
萧开雁心知不妙,再打下去必死无疑。他虚晃一招,拼着硬受李沉舟一掌,喷出一口鲜血,借力向后飞退,同时掷出数枚烟雾弹!
“砰!”
烟雾弥漫,遮蔽了视线,烟雾散尽后,萧开雁早已借助混乱逃之夭夭。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灵堂内一片狼藉。
沈呦呦持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体内的内力因为过度催动而翻腾不休,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痛。
柳随风冰冷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就在这时,萧秋水带着邓玉函、左丘超然等人终于赶到,他们显然是处理完其他地方的骚乱后,才匆匆赶来。
萧秋水“呦呦!你没事吧?”
看到萧秋水,沈呦呦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彻底崩溃。她扑进萧秋水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沈呦呦“秋水,柳随风他死了,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了萧开雁一掌……他死了!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猜到我可以重来的……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傻……为什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浸湿了萧秋水的衣襟。柳随风的死,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了。那个让她又怕又烦的家伙,最终却用最惨烈的方式,在她的心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萧秋水紧紧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萧秋水“我知道……我知道……呦呦,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在萧秋水的安抚下,沈呦呦哭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但依旧抽噎着,眼睛红肿。
众人收拾残局,将柳随风的遗体妥善安置。李沉舟和赵师容悲痛万分,但大敌当前,他们必须强打精神。
平静下来后,萧秋水将众人召集到一起,面色凝重地分析当前形势:
萧秋水“萧开雁已经和北荒势力勾结,当务之急,是必须救出被他们囚禁的吴颉将军!吴将军是抵御北荒的关键,只有救出他,我们才能稳住边防,切断萧开雁的外援!”
沈呦呦听着萧秋水的分析,看着灵堂内柳随风的棺椁,又想到这一路上死去的那么多人,萧家、邓家满门、萧易人、还有无数无辜的江湖人士……
她抓住萧秋水的手臂:
沈呦呦“秋水,死了太多人了,柳随风也死了!现在就重来吧,你杀了我!立刻读档重来,回到一切开始之前!下一次,下一次我们一定可以阻止这一切!一定可以救下所有人的!”
她真的无法再承受这接二连三的死亡和失去了。她只想立刻结束这痛苦的循环。
萧秋水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用力摇头,语气坚定:
萧秋水“不行!呦呦,你冷静点!现在还不行!”
萧秋水“再等等!再忍一忍!马上就结束了!我已经从雪鱼姐那里得到了《忘情天书》的完整心法!只要我学会,就能彻底击败萧开雁!”
萧秋水“到时候,我会将我毕生的功力,连同《忘情天书》,全部传给你!然后……再由你,在下一个‘开始’的时候,找到我,把这一切还给我!这样,我们就能在最初拥有足够的力量,避免所有的悲剧!”
萧秋水对她露出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萧秋水“相信我,呦呦。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让我们真正‘圆满’的办法。再坚持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