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鬼

萧尽秋终于追上了苏暮雨，慕雨墨也在，三人一同坐上了马车。

慕雨墨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慕雨墨“秋儿来啦？没事吧？”

萧尽秋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慕雨墨的衣袖上，那里有一些划痕，带着灼烧的痕迹。

萧尽秋“你和谁动手了？”

她直接问道。慕雨墨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

慕雨墨“唐门的，唐怜月。”

萧尽秋“他伤你了？”

慕雨墨“恰恰相反，他好像……爱上我了。”

萧尽秋闻言，明显愣了一下。她微微偏头，眼中是纯粹的困惑：

萧尽秋“爱？”

这个字眼对她来说，遥远且难以理解。在她的认知里，“爱”这种东西，应该是在长长久久的相处、生死与共的陪伴中，才有可能产生的情感。怎么会有人只见一面，就打了一架，然后就……爱上了？

她想了想，提出了疑问：

萧尽秋“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的？”

言外之意是，你背着我交了新朋友？

慕雨墨被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慕雨墨“我的傻秋儿哟！这哪是交朋友啊！你这根木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呀！”

她挽着萧尽秋靠近了她一点，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了八卦兮兮的笑容：

慕雨墨“这可不是交朋友那么简单的事！这是一见钟情，是命中注定，你懂不懂？”

萧尽秋诚实地摇了摇头：

萧尽秋“不懂。”

慕雨墨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眼珠一转，把话题引到了萧尽秋身上：

慕雨墨“那你呢？你跟昌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可听说了，他追你追得紧得很呐！”

萧尽秋“他很讨厌。而且，他的事，与我无关。”

慕雨墨“真的无关？那他靠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一箭射穿他喉咙？”

萧尽秋沉默了一下，回答：

萧尽秋“雨哥不让。”

慕雨墨夸张地叹了口气：

慕雨墨“无趣，真是无趣啊！从你这儿，真是一点乐子都八卦不出来。”

苏暮雨“好了，别总拿秋儿开玩笑。”

苏暮雨“他追来了。”

是唐怜月。

萧尽秋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落月弓上：

萧尽秋“我去杀了他。”

慕雨墨“哎哎哎！别动不动就杀杀杀的嘛！”

慕雨墨连忙按住萧尽秋的手，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

慕雨墨“把他交给我对付！对付男人，我比你在行多了。”

苏暮雨摇了摇头：

苏暮雨“上次交手，他还留了手，但这次未必。还是交给秋儿吧，她的箭，更适合远距离应对，也更稳妥。”

慕雨墨“雨哥，你知道的，我不想在你和昌河之间做选择。你去了结这一切吧。我的选择……交给你来决定。”

慕雨墨“放心，他舍不得杀我的。”

慕雨墨留下应对唐怜月，苏暮雨和萧尽秋不再耽搁，终于在夜色完全笼罩大地时，赶到了位于九霄城。

刚到后院，萧尽秋立刻捕捉到后院里不寻常的气息。是苏昌河正要对白鹤淮下手。没有丝毫犹豫，萧尽秋张弓搭箭。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去，精准地钉在了那人下一步即将落脚的青石板上。箭尾震颤，成功阻止了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那戴着斗笠的人影身形一顿，随即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他缓缓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张带着痞气的脸，正是苏昌河。

苏昌河“嗨，秋儿，又见面了。我跟你说，我今天做梦，可又梦到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朝萧尽秋的方向迈了一步。

萧尽秋手指扣紧弓弦，另一支箭已然搭上，箭头直指苏昌河的胸口，无声地警告他：再进一步，格杀勿论。

苏昌河果然停下了脚步，抬手摸了摸斗笠的边缘，笑嘻嘻地问：

苏昌河“怎么样？我戴你这斗笠，帅不帅？我觉着挺适合我的。”

萧尽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苏昌河耍无赖地摊摊手：

苏昌河“你有那么多顶，送给我一顶怎么了嘛？小气鬼。”

这话倒是不假。苏昌河有个奇怪的癖好，总喜欢“抢”萧尽秋的东西——

她戴的斗笠、她用的扳指，甚至她随手放在一旁的水囊……只要被他瞧见，总能找出由头借去把玩，然后十有八九就忘了还。以至于后来，萧尽秋许多随身物品都习惯性地备上双份，免得被这家伙顺手牵羊后影响任务。

白鹤淮趁着两人对峙，赶紧小跑到萧尽秋身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小声道：

白鹤淮“萧姑娘，你可算来了！这家伙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