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谁想听你那些陈年烂芝麻的往事,你赶紧让另……”
“故事?”阿枍出声,打断了赵远舟未尽的话。
“那个,你们不好奇吗?”见众人望了过来,阿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想听一听。”文潇出声附和,其余人也不再反对。
“最初的白泽令,是一分为二的,由初代神女,和大荒中最强的大妖,一同掌管……”
……………………
泽被万物,百恶不侵。
同心共力,誓守大荒。
初代神女和大荒最强的大妖立下了一起守护大荒的誓言,彼此陪伴,至两心相依。
然而,一次蜚的出逃,却让神女染上了瘟疫。
神女虽有白泽之力,但仍然是凡人之躯,在瘟疫的侵蚀之下,神女的身体日渐虚弱。
乘黄不甘,为了救神女,他开始在大荒大开杀戒,用小妖的命为神女续命。
发誓要守护大荒的大妖,最终却将屠刀挥向了大荒,双手沾染了血腥。
这一切很快被神女发现了,神女至纯至善,怎么可能会愿意用他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神女震怒,剥夺了乘黄身上的另一半白泽令。乘黄杀了妖,也该被白泽令惩罚,封印在大荒。
就在神女封印乘黄的时候,神女的身体支撑不下去了,封印未完成,乘黄潜逃。
等乘黄再次见到神女的时候,神女已经身陨了。
………………
乘黄和初代神女的故事,可悲又可叹,神女至善,可在乘黄为她杀妖的那一刻,因果,就已经注定了。
赵远舟看着乘黄,眼神冷漠,他一直在守护大荒,无法理解乘黄为此大开杀戒。可一旁的离仑却看向了阿枍,若是他处于乘黄这个位置,他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文潇的声音同样冰冷,“你肩负白泽令的重任理应守护大荒,但你却视大荒众妖的性命如草芥,你犯下滔天大罪,却说这只是代价。”
同为白泽神女,文潇不解,也厌恶这种行为。
乘黄闻言看了文潇一眼,目光一闪,躲开了她的视线,“白泽神女,本就是为了守护两界安宁而存在的,我若连神女都救不了,谈何救大荒。”
“我必须为了她,尽力一搏!”
“可她不愿意你这样放手一搏,你还记得你们一起立下的誓言吗?”
文潇声音拔高,已经有了怒意。
就连一向胆小的白玖都义愤填膺,故事虽然感动,可乘黄枉顾他人性命,便是罪大恶极。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就杀害他者,你太疯狂了。”
“不知悔改,罪大恶极。”卓翼宸冷冷评判了一句。
“谁说我不后悔,我后悔,我后悔我做得还不够,没能将她救回来。”
乘黄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了他的阴厉,语气森冷。
“所以,是有人告诉你,得到了我的力量,就能让神女死而复生。”
阿枍淡然开口。
乘黄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否认,“没错,我在大荒观察过你,亲眼见过你特殊的力量。”
“没想到,你竟然是神族,只要有了你的力量,我就能让她回来。”
乘黄眸光加深,凝视着阿枍。
“你找死。”一道蓝色的妖力瞬间击中乘黄的胸膛,乘黄被击倒在地上,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
离仑有些意外,再次聚起了妖力,却被阿枍拦了下来,“离仑,等一等,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
离仑满眼杀意,但听见阿枍的话还是散去了手中的妖力。
阿枍靠近了些,“那个人是骗你的,生死本就是常态,没有人可以改变,也没有力量能够逆转。”
阿枍想到她自己,顿了顿,补充道:“至少,我不可以。”
而她这一停顿却让有心人察觉到了异样,眸光微闪,没有在此刻说出什么。
“我的灵力特殊只是因为我的灵力属木系,有着很强的疗愈力,我可以救一个濒死的人,却无法让一个人死而复生,你得到了我的力量,也一样。”
“不可能,你在骗我。”乘黄眼底猩红,固执地盯着阿枍。
“只要我满足了足够多的凡人心愿,积攒了足够多的力量,我就能让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与我,相依相伴。”
阿枍唇线拉直,俯视着他,“或许这世间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神女陨落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你若一味的强求,只会扰乱了她今生的命数,你当年已经害了她一次,如今,还想再害她第二次吗?”
“生老病死,轮回交替,顺天意,承因果,一啄一饮皆有定数,当初你为神女杀妖,殊不知孽力也会到神女身上,一再强求,不过继续是害人害己。”
阿枍神情冷漠,仿佛又变回了记忆中那个皓翎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