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双方的底细,温宗瑜也不再掩饰,冷哼一声,“妖物罢了,与你们也配谈仇恨?”
离仑指尖轻点,寒芒一闪而过,温宗瑜瞬间倒在了地上,大口的鲜血吐出。
“等等……”从看见温宗瑜面具下的脸就陷入沉思的赵远舟终于想起来了,阻止了离仑继续动手。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哪里见过他了,八年前我从阵法中离开,跟我说,我屠了辑妖司满门的那个人,就是他。”
当年他虽浑浑噩噩,但记忆深刻,那些人的面孔在这八年间时刻纠缠着他。
如今再见到这张脸,只觉得格外清晰,原来是他,好一个温宗瑜。
夜幕深沉如墨,寒星冷月。
阿枍面上越来越冷,“原来如此,一环扣一环,好谋算。”
这人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八年前,她输得不冤。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平静。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号令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只见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在夜色中悄然集结,黑色的军服与夜色融为一体。
刹那间,无数火把同时亮起,照得通明。一众士兵手持长矛盾牌,以整齐而肃穆的步伐将崇武营团团围住。
卓翼宸两兄弟带着辑妖司众人站在最前面,卓翼轩缓缓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崇武营与向王勾结,包藏祸心,潜谋不轨。结党营私,广蓄死士,私造兵器,妄图犯上作乱,动摇国本。此等大逆不道之徒,罪在不赦,即刻拿下!”
连圣旨都到了,困在里面的崇武营众人更多的是恐惧不安,他们只是简单的捉妖,怎么就和谋反这样的大罪扯上关系了。
温宗瑜和甄枚眼里的杀意丝毫没有遮掩,只是甄枚动不了,温宗瑜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言不发。
卓翼轩适时出声,“朝廷执法以仁为本。今事已至此,望尔等细思利害。若真心悔过,即刻归顺,必当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恐难逃法网。望念及家中老小,早做抉择。”
他们也有父母家人要顾,这样的大罪,如何担得起,站在甄枚身后的人环顾左右,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迟疑。
赵远舟眸光一闪,左手轻轻一挥,被定住的人立刻恢复了自由。
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愿大开杀戒,更何况处理这件事,他相信阿枍心中自由打算。
阿枍也撤去了结界,有她们盯着,温宗瑜今日跑不了。
离仑眉头紧锁,但见阿枍和赵远舟都没有意见,还是散去了手中凝聚的妖力。
一个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又有两人,三人,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坚定不移站在温宗瑜和甄枚身后的,只有寥寥几人。
“你们……”甄枚气急,恢复的同时扬起刀就要将离他最近的那人斩杀。
离仑冷哼一声,无数的槐叶涌过去,卷住甄枚将他狠狠摔在一边,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温宗瑜面沉如水,一双眼里压抑着怒意,随手一拍,里面的房屋坍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辑妖司和崇武营斗了这么久,看到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辑妖司众人拔出了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阿枍顺着望去,“看来,你剩下那些妖化人都在这里了。”
“既要铲除你们这些作乱的妖物,又岂能毫无准备。”温宗瑜声音阴鸷,铮狞的表情生生破坏了他那张脸的温润,这样的他看着才是策划八年前惨案的那个元凶。
“是吗?”阿枍手指变换,冰霜自她脚下蔓延开来,朝着那些妖化人而去。
卓翼轩迎上阿枍的视线,挥了挥手,那一众士兵便退开了些,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崇武营其他人见状纷纷逃离,但被一队士兵围住,捆绑起来,带离了现场。
如此,现场便只剩下了辑妖司众人站在阿枍几人身后,与温宗瑜身后的妖化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