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宗主，请回吧。”
萧楚河整了整衣袖，敛去眼中的复杂。
他这般轻描淡写，温若寒眼中戾气更重，勾了勾唇角，满是恶意，“今日我若活着离开了，你们将永无宁日。”
萧楚河眸色幽深，缓缓道：“所以温宗主是在要求我们杀了你？”
温若寒眼神如钩，“你们可以选择跟我回岐山。”
一眼望去，温若寒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所以，他是笃定他们不敢杀他吗？
萧楚河眼尾带笑，笑意却半分未达眼底，“温宗主想要我们的心法？”
“不，准确来说，我的她的术法更感兴趣。”
温若寒看向魏卿绾，眼底升起了一股狂热。
他已经到瓶颈很久了，但是今日一战，却叫他看到了突破的机会。
只当自己不存在的魏卿绾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的术法，你练不了。”
她的嗓音很清，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温若寒沉默了片刻，他已经正常了许多，不复入魔的癫狂，也不带任何的怨毒。
“为什么？”
神思清明，平静了下来，倒也有耐心听听她的话了。
魏卿绾也愿意替他解惑，认真答道：“我修的是正统道法，诛邪镇魔，你的灵脉几乎被怨气侵蚀了，而且我道门修行最忌因果怨孽，你身上的孽力太重了。”
温若寒面色又沉了下来，但也没有朝她发怒，追问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倒也不怀疑眼前这小丫头故意骗他，只是不甘心。
魏卿绾见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隐瞒，“有是有，但是很难。灵脉中的怨气，可以洗经伐髓，彻底抹去怨气的痕迹，除了过程会异常痛苦，其他倒也没什么。”
“难就难在冤孽因果，需以功德消除业障。”
“功为善行,德为善心。心行合一,名为功德。”
“功德是修行者通过行善累积的，是善行与善心的结合，即‘心行合一’。”
“是天地法则对修行者善行、济世的嘉奖。”
“济世救民、修复天地灵脉、布施、诵经乃至超度亡魂都会获得功德，但若是伪善，目的性过重，天道都不会认可。”
“师兄说过，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越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得到的回报就越是大,而不执着于回报,始终持守内心中的那份清静,就是功德。”
“所以，很难。”
魏卿绾一下子说了这一长串，不止温若寒，就连萧楚河，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对于道门的功德之说，他还是第一次了解，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温若寒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蹙，好似在思量得失。
果然，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才是最难的。
半晌，温若寒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魏卿绾身上，“洗经伐髓，要怎么做？”
魏卿绾眸中有了明显的波动，偏过头与萧楚河视线交汇，同样看见了他眼中的诧异。
不过刹那两人就回复了情绪，魏卿绾开口道：“洗经伐髓，温宗主若不介意，我可以帮忙。”
温若寒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你们跟我回岐山，我可以停下之前所有的计划。”
萧楚河握在袖中的手紧了些，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宗主相邀，我们岂有推辞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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