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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幼年熟人

凹凸:千回百转

“那,芊桐有青梅竹马之类的吗?”艾比八卦问道,她觉得像芊桐这样的女孩子身边应该有很多人喜欢,结果她说没有人追过她。

“有吧、怎么了吗?”

玫红色的眼睛瞬间亮起,果然不出她所料,脑补出一系列情节,兴致盎然的和芊桐打探起来。

“怎么样?你竹马长得帅吗?”

“呃……长得很帅吧。”

虽然更像是欢喜冤家,但雷狮和嘉德罗斯确实长得很好看,这点芊桐无法反驳。

“哇哦~”

“年幼的美好相遇,孩童时的情感最为纯真,一起长大,见证彼此所有笑与泪,永远占据一席之地,这样下去,走到一起也很浪漫呢!”艾比的幻想很美好,让旁边芊桐的笑容有一丝龟裂,不自在的嚼着水果。

艾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芊桐:欢喜冤家,见面就掐

“啊哈哈……是这样吗、”

“是啊是啊!相处时的细节和下意识的无条件信任,日渐生出的情愫,这样的情感真的温柔又汹涌。芊桐喜欢你竹马吗?”

对着艾比炽热的目光,芊桐战术性后缩一点,尴尬的实话实说,“或许……喜欢他们的长相?”

“哎呀,除了长相呢?很多人喜欢上一个人,那心上人在ta眼中都是样样完美的,你有什么感觉吗?”艾比继续解释,并引导她继续往下说。

芊桐:有没有种可能我眼里他们就只有这个可取之处……

“其实吧,我和他们属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的那种,不是艾比想象的那样。”

艾比显然对于这套措辞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去深究,话题终止在“欢喜冤家”上。

…………

“芊桐是一个人来大赛的啊?”埃米看着芊桐,有些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芊桐点点头,又摇摇头,组织了一下措辞,“我是一个人来的啊,不过在大赛里也有一些熟人,等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好啊,我没意见。”

…………

三人有东拉西扯聊了好多,但大多数都是艾比在说,芊桐在听,埃米时不时吐槽一两句。

……

「小芊桐,跟上去,那个人很危险。」

“!”芊桐突然站起来,紧盯着穿梭在人群中的一道人影,随后歉意的看向两姐弟,表示自己有点事,下次再聚后,交换联系方式后快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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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逐渐稀疏的人群,芊桐将目光锁定在熟悉气息最为浓厚的地方,前方不远处与裁判球点单的白发男人身上。

芊桐打量起他来,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比雷狮还要高一点,肌肉线条很明显,那力气应该很大吧,他不会揍人吧……

「他身上有黑渊的气息,和千家的诅咒很像……」

「这边呢,给你两个选项哦~要么直接摊开明说,要么斩杀他,从而看看这股气息是否是他本身的。」

做好心理建设后,选择直接对峙的芊桐走过去扯扯那人的衣角。

“你好,那个……”

点好餐的银爵,转身低头就看见芊桐有些拘谨的站在自己身后,他知道这人,来大赛第一天,就获得大额积分,冲进前百的女生,她半扎着双马尾,系着蝴蝶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是毛茸茸的白色发旋,看起来像只无辜的兔子,银爵挺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嗯,你是有什么事吗?”

男生声音低沉又微哑,芊桐感觉就像有毒蛇吐着信子,缠绕在自己身上,冰冷阴毒,明显有些僵硬。

“就是你身上有黑渊的气息,是不是使用了……”

银爵瞬间警觉起来,手指操控着锁链如毒蛇般慢慢逼近芊桐,想要在这杀人灭口,现在四周人很少,而且又是高消费区,没有人能救得了她,这件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没有谁能……

「后面有烦人的东西呢~」

芊桐顿住,闪躲过锁链的缠绕,警惕的看向银爵。

「不用犹豫,现在的处境来看,他并不想谈判,那就直接送他一程好咯~」

“你想杀人灭口是吗?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芊桐平静开口,声音淡漠,甚至染上戏谑,脸上也毫无刚才的惧色。

看着又要袭来的锁链,芊桐刚准备用寒玉砍断,一抹青色荧光划过,带着寒意,拦腰斩断冒着黑气的锁链。

格瑞蹙着眉,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这里是凹凸大厅。”

少年声线清冷,不同于卡米尔的淡漠平静,带着戾气,似乎凝滞出尖锐的锋刃,挡在芊桐面前。

“劳你提醒,下次我会注意的。”

“不过,她真的需要庇护吗……”银爵退后两步,意味不明的看了赶来的格瑞和发呆的芊桐一眼,身后出现黝黑的虫洞,消失在原地。

……………………

看着还有些呆愣的芊桐,格瑞沉默抿唇,细细打量起眼前人的样貌,他想假装不经意的去接触那个在数个梦魇中反复生死垂危的人,现在真正接触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和他相遇其实没有多好,甚至对于芊桐来说可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却让格瑞刻骨铭心,当她救了自己,不顾危险和劝阻,被利刃刺穿胸口还护在自己面前起,那层厚重的冰墙或许就为少女所破了吧……

芊桐比起那个记忆里血淋淋的幼童要长开了许多,眸子还是一样干净透亮,现在已然长成一个初现绝色的少女,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身高上的,虽然还是有点矮……

“多谢啦!就是……嗯---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见过对吗?”

芊桐回过神,主动凑近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银发少年,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跟雷狮的瑰丽相比,格瑞的紫眸显得要浅淡许多,紫眸中沉淀着风霜雨雪,偏冷淡,却又坚定不移。

同样的紫眸,一个肆意张狂,随性狂妄;一个冰冷静默,坚定守己。

格瑞点点头,或许他也没有注意,自己嘴角那一抹浅淡的,有温度的笑意。

若干光阴的午夜梦回,梦醒时分的忧虑害怕,清醒回忆的彷徨不安,在此刻尽数瓦解,答案很明显不是吗?她依旧如初……

……

“我是格瑞。”

格瑞微微弯腰抱住芊桐,感受到少女真实的,温软的体温,不是那时在自己怀中血流将尽时的逐渐失温,也不是干涸血液的冷硬,多年始终微悬的心终于落下。

得到答案的芊桐绽开笑颜,回抱住他。

“别来无恙啊!格瑞!”芊桐从他怀里退出来,紫蓝的眸子星光璀璨,开始观察少年凌厉的眉眼。

“抱歉啦,那时候不告而别,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都快像那个老蘑菇一样长成蘑菇啦~后面我有拜托…哥、哥哥找你的,但就是没有回信,还以为我们没有缘分再见诶……”

“没关系。”

至少我们能够再次相遇……

命运总是猝不及防,相遇,离别,苦寻,再遇……

如果可以,请把曲线交叠的瞬间,化为永恒……

………………

格瑞耐心的听着芊桐叭叭的吐槽,各种琐事和天方夜谭的怪事,偶尔做出回答。

她和金一样,都不该染上血污……

更何况那是他足以刻骨的耻辱。

如果可以,到繁花待落之时,再在万千璀璨间回头看看我吧。

………………

“打扰一下,这桌的……”裁判球拉住看起来相对好说话的芊桐,顶着格瑞的低气压,欲言又止,感觉自己命苦。

芊桐倒是弯腰拍拍它的脑袋,告诉它们银爵已经走了,可以不用上了,然后和格瑞一前一后走了。

……

“嗨呀,格瑞,你知道那个……”

“格瑞……”

芊桐跟在格瑞身边絮絮叨叨的问东问西,最后格瑞递来一瓶牛奶,想让她堵住一直叭叭不停的嘴。

“……”

芊桐看着在自己眼前的盒装牛奶,又看看没什么八卦欲望的大冰山,眼神在两者间飘忽,嘟囔几句,还是接过来道谢。

“诶~格瑞果然是个不食烟火的大冰块。”

芊桐看着一脸清心寡欲的格瑞,唉声叹气的跟个幽灵一样飘在他旁边,边走边吐槽逗弄格瑞。

“行走的大冰山……”

“……别闹。”

……

“!”

格瑞注意到芊桐忽然不走了,疑惑的回头看她,少女脸上有些讶异,抿着嘴,怎么说呢,格瑞就是觉得她像一只警觉得炸毛的兔子,然后看见她冲自己笑了一下,扭头跑的很快,还不忘提醒自己。

“格瑞!我还有事,你也快跑吧!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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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冷淡如格瑞,也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整得有些发懵,表情有片刻凝滞,抿抿唇,准备继续按原路线走,一回头……

“…………”好像也不是没头没尾……

张扬耀眼的金发少年站在不远处,鎏金的明眸目空一切,黄黑相间的棍棒被他扛在肩上,身后跟着一位红发高马尾少年,和绿发少女,两人都戴着面具。

少年骄矜的声音传入耳朵。

“格瑞!可算找到你了,快来和我打一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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