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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世间无法还你同等温柔

凹凸:千回百转

欢迎你,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诅咒是剑也是盾,一切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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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桐坐在树杈上,思索着他们的利益点在哪,余光瞥见赶过来的萤,嗤笑出声。

“太慢了,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利刃划破静谧,在这片安宁的假象上划出裂口,萤惊吓过后立马谦恭的低下头。

“这位参赛者……您不该破坏幻境的秩序法则。”

“嗯?”芊桐倚靠着树干,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挡住照射下来的光影,“秩序?规则?你是指哪些。”

“我是幻境中幻区的A7号衍生物,代号07,根据法则,您触犯多条准则,包括擅自篡改控制主体,闯入他人……!”

芊桐伸手把它提起来,笑的无害,然后取出它的通话设备,径直把它丢进不远处的河流。

……

“07号,已经解决掉那个闯入者了吗?”

芊桐清清嗓子,学着它们的语调回话。

“是的,这边已经完成清除,接下来有什么请示?”

“请配合主控区的调动,上面需要时,随时服从调剂。”

“现在,待在原地,静候通知。”

“……”芊桐盯着被切断的连线,由于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就随手扔在地上。

“这么警惕啊,害得我这伪装白做了。”

双手环胸着靠在树干,芊桐无聊的跺着脚,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扇门。

……………………

“小久……”

芊桐看见安迷修从门内走出来,身上有深浅不一的伤痕,赶快上前几步,扶住有点摇晃的安迷修,把人带到树下靠着。

“多谢……”安迷修衬衫上晕着鲜血,看上去才经过一场恶战。

“????谢我什么??”

芊桐感到大为不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手上动作不停,迅速替安迷修检查一番伤势。

目光停在少年手臂缠着的绷带上,那里散发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看看紧闭双目的人,芊桐悄摸着拉开一点,不出意料的,那里有诅咒侵蚀的裂痕。

利用元力帮他把伤口治愈好,不顾他的阻止,手搭上诅咒的位置,温和的元力注入,将里面肆虐的诅咒逼出来,转接到自己身上。

……………………

“小久,你其实不是这里的引领者吧。”

安迷修突然开口,眼眸微垂,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盯着她。

“对吧,芊桐小姐。”

“……”被拆穿的人也不反驳,反而笑出声,声音带着愉悦,“是啊,毕竟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啊,安迷修。”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上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安迷修忍俊不禁,笑着回答,“因为小姐给在下一种熟悉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眼睛,小姐的眼睛很干净,是在下迄今为止看过最纯粹的。”

芊桐:(౦ ‸ ౦ `)?

“感觉?这种东西并不可靠,有时候会蒙蔽人,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懂,但下次会把眼睛颜色改一下。”芊桐回想一下,没觉得眼睛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地方,认真回话,“安迷修的也很好看,温温柔柔的,像宁静的湖泊,还有雷狮他们,我觉得每个人的眼睛都很特别啊,是独一无二又极具璀璨的。”

“那就多谢小姐夸赞了,小姐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呢?”

“秘密~安迷修在里面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

想要的答案……

骑士的诅咒,背叛的师兄,最后只剩他一人,秉持他们的精神,背负诅咒继续前行。

安迷修表情有些落寞,又很快恢复温柔的笑意,摇摇头,并不言语。

“很正常啦!”

转接完成的芊桐掐紧手心,站起身,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目光坚定不移,“一个人寻找答案会艰辛,可能最后都没有结果,但至少努力过不是吗?而且安迷修肯定可以找到的!”

“……在下一定会将骑士道传承下去的。”

“嗯嗯,会的。”

……………………

骑士在此立誓,将以双剑斩棘,以信仰铸造永恒。

………………

芊桐伸手敲敲面前的冰墙,又看看空白的周围,回望着身后的安迷修。

“或许你该对自己好点,不要总是那么温柔没脾气的样子,多考虑考虑自己吧,安迷修。”

“现在的世间太过破烂,不能还你同样的温柔,所以自私一点点好不好,你应该在能保证自己无恙的情况下去帮助他人,瞧瞧,都冻成冰块了。”

说着,芊桐还回踹冰墙一脚,冰面却没有一丝裂痕出现。

“……好,多谢小姐关心。”

“算了……”你还是没听进去。

芊桐好像突然明白雷狮的感受了,这跟卡米尔的明白是一样的。

“时间到了。”

“多保重,下次再见。”

下一刻,芊桐就化作碎片消失在原地,独留安迷修继续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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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初始地,芊桐从水球上探出身子,伸手搅弄湖水,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

“?格瑞的,他也来了?”

说着,少女出手去够,把花苞带过来几分。

……

绯红滴入湖水,迅速扩散开,芊桐的倒影也变成淡淡的红色,周围渐起一股极淡的甜腥味,喉咙后知后觉的感到浓稠的液体涌出,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黏黏的,好不舒服,手指碰了碰,芊桐盯着指尖的染上的猩红,迟缓的眨眨眼。

“是……血吗…………”

眼前出现重影,看着渐渐出现黑影,意识开始恍惚,感觉身处的地方正在摇晃,像海浪袭来颠簸的小舟,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失去意识栽倒进湖中。

湖水没有想象中的刺骨,反而温温的,芊桐随着湖水下沉,眼前发黑,没有挣扎,就任由自己沉落。

耳边是水灌进耳中的声音和缘紧张的喊声,几次张嘴尝试无果,她就累的不想再动弹。

啊……果然还是太着急了吗…………

…好没用……那就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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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闪着光的少女拉住芊桐的手,阻止她继续下沉,指尖穿过缝隙,和她十指紧扣。

“快醒醒,再睡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芊桐,现在还不能睡,醒醒……”

谁?……

谁在叫我………眼皮好重,睁不开……

睁不开,什么都看不见……

“醒醒,不用害怕的哦,我会一直守候着你,陪伴着你,直至永远。”

…………

“噗,咳咳……”

意识再次恢复,芊桐费力的睁开双眼,身体的痛感传来,刺激着神经,全身像被碾压过一样,好痛。

入目是一片繁星,很漂亮,偶尔有鲸鱼飞过,穿梭其间,碎层的云如薄纱,增添几分神秘。

“你醒了?”

一个女孩子撑着脸,闯入视野。

芊桐只觉得她长得很好看,漂亮到闪闪发光,她的周身闪着淡淡的光晕,整个人显得不真实。

“!咳……”芊桐想要张口,却吐出一口鲜血,慌忙用手捂住,掩盖自己的狼狈。

“嗯,现在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毕竟你反噬得有点厉害。”

陌生女生拿手帕擦掉嘴边和手上的血迹,过了会儿,轻轻把芊桐扶着站起来。

“现在没事了,只需要缓缓就好。”

少女半揽着芊桐,让她靠着自己,缓解一下。

“欢迎来到世海,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我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也等了太久。”

“很高兴正式认识你,另一个‘我’。”

…………………………

………………

?什么东西???

芊桐听着她的话,愣住,目光有些不可置信。

“你,咳咳嗨……什么?”

少女早就料到一般,露出温和的笑容,重复一遍。

“换句话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

“你好啊,我叫艾斯戴儿,请多指教。”

“哈??开、开什么玩笑?!”

缓过来的芊桐拍开她,警惕的后退几步,握着寒玉,直抵她的咽喉。

“真的哦,没有骗你,不如我们先来看看这些再下定论吧。”

被指着的艾斯戴儿没有害怕和慌乱,坦然接受芊桐的打量,依旧温温和和。

“!”寒玉被迫化回元力,芊桐的手被牵住,艾斯戴儿拉着她走在这边海上。

……………………………………

………………

「夕阳渐渐落下,黝黑的天边染上血色的瑰丽,与艳艳的烈火交汇,空气变得难耐,无数呜咽与嘶鸣,祈求与谩骂,希望渐退,恐惧与绝望在交叠,蔓延,火影重重,人影恍恍。

忠诚的信徒在祈祷神迹…

信仰破灭的狂徒在咒骂…

穷途末路中,他们终将走向死亡…

………………

“很抱歉,但,我们无能为力,这样可以使得其余人幸免于难,艾斯戴儿你……”

“……为了损失降到最低,他们的生命就可以随意放弃吗!?他们明明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憧憬神明祝福下的未来,就…因为这个,他们所珍视的命在就变得毫无意义吗!?就必须去送死吗!”

“任何人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吧?!没有什么牺牲是必须的……”

…… 」

「“我看不透,看不懂,也看不清……”

“世人所恳求的究竟是什么?”

她看过太多太多……

看吞噬的日光,看闪烁的群星,看皎洁的白月……

看无数为了所谓梦想而来的人,忙忙碌碌,走走停停,生生死死……

所以,人们祈祷的究竟是什么?

愿望又该是什么?

是时光冉冉所留下的执念?

是神明假面下掩饰的真相?

是舍弃一切所追求的真理?

还是……

欲求不满的贪婪?

“人性究竟如何?神明说祂不懂。”

斗转星移,世间疮痍,凡人祈求神明的赐福,为家,为人,为己……」

………………………………

………………

“所以,那些记忆是你的。你……是神吗?”

芊桐沉默看完,脑海中一些血肉模糊的场景变得清晰,好像真的置身其中,深深的无力和悲痛席卷而来。

艾丝黛儿摇摇头又点头,展露出温柔的笑意,笑着点评,倒不像是自己的回忆,就像看一场戏剧性的表演。

“我不是神,现在相信了吗?我就是你,另一个你。”

芊桐无视这个话题,直接提出矛盾处。

“为什么还有些是模糊的?有几处不是你的吧?怎么,这世界上还有另外的我?”

艾斯戴儿遗憾叹气,转头和芊桐互看,“真是没有一点少年的朝气,芊桐也没有那么糊弄啊,不过我真的就是你。”

“有一部分是我的,但我也忘了,至于剩下的,”艾丝黛儿伸手,手轻抚上芊桐的面庞,指腹轻柔的摩擦几下,拉进二人间的距离,目光带着芊桐不明白的情愫,“那是你的啊,芊桐。”

“……”

开什么玩笑……

明明只是一个幻影罢了,说什么是自己,出现在脑海的回忆,被遗忘或舍弃的记忆,这一切都好麻烦……

既然能被丢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为什么还要再重提这种事。

这又是什么眼神啊?!又是这种看不懂的眼神,烦透了……

“你在胡说什么?!!”

芊桐猛的攥住她的肩膀,烦躁皱眉,打断她的述说。

“你和祂们是一伙的吧!究竟想要干什么!别扯这些没用的,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

艾斯戴儿沉眸,目光落在有些失控的芊桐身上,不顾她的反抗,伸手抱住她,低头附语。

“很抱歉给你造成这些困扰,但我并没有骗你,会想起来,等到时机刚好。”

“来吧,芊桐,找到这里,找到我。”

远处的鲸鱼翻跃在星云中,长啸一声,气孔喷涌出碎闪的星河。

“我会在这里看着你,静候着你。”

“诅咒或许会很痛苦,但也会成为你的剑,将是你的盾。”

“等等!!?”

………………

越来越麻烦了……

芊桐从无边无际的高空坠落,落入望不到底的渊底。

落不完,望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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