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相关文献已缺失,现无材料可考究,请读者理性辨别。”
又是这样的一天,天空万里穷白,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望着望着,觉得白色也是有色彩的,但具体却描述不了。我们总不自觉想去寻找太阳,渴望它能从天空的某个角落现身。因为他是万物的光,能带来温暖和希望。但我们终没有看到它。雨后的空气很新鲜,但我们还不觉得舒畅。总是有东西在流失,在缺少时不为人知。
风还在调戏嫩绿的枝叶,鸟儿的叫声忽远忽近,似空灵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人们留意到的时候,怎么也抓不住它,因为鸟儿已远去。不知什么时候,仿佛一切都变了,不再是自己所看到的。但其实什么都没变,你所做的都是真的。
距离瑞拉大战过去已经几个月,所有的不美好早已被岁月带走或疗愈,而菲洛的生活也处处蕴藏着希望。一张新画卷,在结束时悄然展开。
下町巷的路菲洛向来都是一个人走,不过经过一番不小的波折,不想双人行也成了家常便饭。
道林小洛,你等等我
菲洛我觉得我没走多快啊
道林所以你故意走慢点就是想我跟上来,而不是走在前面一心甩掉我对吧?
菲洛(一阵沉默)据我所知,你的那把魔法轮椅好像能任意按主人的想法随便移动。不需要我走多快或多慢,它只会按照你想追上我的意念,自动跟我保持动态靠近的状态。至于你的错觉如何产生,建议你好好巩固相对运动知识。像你这种眼里只装的下我,看不见东西的笨蛋,怎么不会自动忽略轮椅的苦劳,把所有功劳全加于我呢?(习惯性得把左手展出)
道林凭着我就是故意的想法,懒散地听着小洛搬弄理论知识来揭穿他。他伸起懒腰,伸到一半仿佛听到小洛在夸他?
道林我的耳朵总是不太好使,听不了多少说教。但能确认无误的是,你刚刚的确是在夸奖我,对吗?
菲洛(转过身露出半边脸)如果要问我对错,就不是你口中确认无误的事实了。(回头意味深长地一笑,假装不再管他般继续向前)
道林宠溺地笑了几声,护好腿上小洛从图书馆借来的稀奇古书籍,满心欢喜地“赶”着轮椅追上了她
将军宅毕竟是武臣世家,家里储存的书籍本就不多,大部分还是以习武练兵的内容为主,所以对各种知识如饥似渴的菲洛来说,她的第二个家永远满足不了她对这个魔法世界的好奇心。在菲洛还小,但已经长到一定年纪时,她就曾不止一次,在完成每日相应的礼仪才艺培训后,向格雷夫人请求去瑞拉最大的图书馆读书。虽然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菲洛的身世,但格雷夫人始终放不下心。
她知道瑞拉最大的图书馆就在星学院,往年破例让低龄神童入学的例子也不少。只是自己事务繁忙,不能常陪伴菲洛,这也导致菲洛早早学会自觉的原因之一(另外当然是因为道林的离开)。一旦踏出将军宅,难保她不会遇到有心之人给她制造不测。菲洛再怎么优秀聪颖也只是个孩子,况且道林在临走前,挂念她的话比自己还多。实际上也只是在答应他之后,道林才发现不妥,潦草补了一句:
小时候的道林作为您的儿子,当然希望母亲也能身体健康,平安无事
伤心归伤心,夫人嘴上说只是道林一个人的母亲,但她对菲洛确实做到了一个母亲的义务。十年太久,道林从没和她见过,即使在菲洛进入潘朵拉后去看望他,到头也能闹得不欢而散,好在两个人平安归来,过往云烟都飘散而去,三个人的关系也得到缓和,这不是正从图书馆出来往将军宅做客吃饭吗?也许未来两个人就不是以客人的身份入门啦!
菲洛(停下脚步)不对
道林(看到小洛猛得一停,快速来到她身侧,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变严肃)有情况?发现什么了?
菲洛(下意识扭头看向道林,用手托下巴作思考状)很不对劲,这条路我走了很多遍,但今天走过来却感觉异常得陌生
道林(似漫不经心地瞄了一圈周围,突然轻笑)我说你怎么这么紧张,原来是发现自己迷失方向带不了路了。这种失去方向感的现象会发生在你身上,在我看来也不奇怪。
菲洛(未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为什么?
道林其实你也没有料到你也会爱我到如此地步,对吧?只要我不在你的视野里,你就不会安心。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如何谈集中注意力干其他事呢?简而言之,我的存在,干扰了你思考的磁场~
菲洛你到底能不能…!(咬牙切齿地转了转手腕,没几秒后放弃,又改成甩手)
菲洛算了,今天日子特殊,暂时先放过你
道林?
菲洛今天要去做客,我还不想让夫人看见你有失风度的一面,毕竟她会根据你的脸上遐想我们之间闹了多大的矛盾
道林……可是小洛,我们没有吵过架。你每次都会在该出手的时候提前出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收到你的生理暴击了。(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菲洛,右手捂着有脸颊,不知是在保护现在的自己还是控诉上次的疼痛)
菲洛(双手环胸,冷笑)哼?这就委屈上了?那不好意思,要么你学会习惯,要么就别天天犯贱,你自己二选一。你这种人,就是太欠收拾了,必须有人好好修理你。
道林(看见小洛走远,笑容马上退了下去,召出通讯卡,眼神中有微不可察的警惕)
对方仿佛是故意显示自己很忙,拨了几十秒才接通。
道林马修
马修(一脸怨气)又有什么不想干的任务想推给我
道林我这里的定位发给你,你马上去调查一下。这个路口有些端倪,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居然没有任何精灵和交警巡查的痕迹,而且应该是刚被施过法阵,有些魔法迹象还藏得不是很好,足够你搜索了
马修你现在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自己先解决?要我先耽误手上的事,去为你跑腿?道林,你离开白夜组后,我才发现你比之前更讨人嫌
道林(闭眼,垂拍手掌)白夜组组长马修日理万机,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拿普通人发发脾气也正常。可我怎么记得,从你带白夜组开始,白夜组好像很少发挥作用啊,难道你是想我回去?还是自愿放弃这个立功升职的机会,拱手让人?我倒无所谓,毕竟到时候名字放出来的词缀只是有无白夜组的区别,可马修你会怎么选择呢?
马修道林你等着,我不会让你捷足先登的!
道林精神可嘉,马修~记得今年争取上升一个潘朵拉总管,能力要求可比组长高多了。加油干,我还有应酬等着我赶呢。
马修还会有应酬需要你去应付?
道林等你追到红叶了,自然就清楚是什么样的应酬了
道林是懒得多说话,不代表说话的声音小。他这一句话透过通讯卡,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传到对面。好巧不巧,红叶在马修身边待惯了,这个时间都是固定给他端茶倒水的时候。她倒得慢,就是想等着道林交代完任务,像往常一样先劝慰马修,再马上启程做任务。恰恰因此没有及时离开,听到道林cue到她顿时愣住了,但毕竟见过二人之间多次争吵以及道林公然违背原则借菲洛花叶城堡监控等事,她已经处变不惊。
但我们的小马哥早就沉不住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马修道林!你是有多闲!
通讯被切断。
马修一转头,才发现红叶在安静得处理自己烫伤的伤口。原来他刚刚不小心碰翻盛了热水的茶杯。偏偏红叶心不在焉,听着道林的声音佯装镇定,右手扶着茶壶抬高它倾斜的角度,左手环住把柄,拇指和食指轻轻摁向壶盖。瞬间,茶杯溢出太多水,水滴侵蚀般覆盖在她手背上。手背处红肿得厉害,红叶如大梦初醒般,几乎在第一刻感受到疼懂的同时扔开手里的茶壶,但她的左手仍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证明红叶刚刚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低级错误。红叶闭上眼,念念有词,施展法术控制自己不安分的手。
马修你在干什么!
红叶(一惊,猛得转过身,微弯身,低头)抱歉组长,是我的失误,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马修你犯不着苛责自己,我倒是想问,你难道不知道有伤要直接医治吗?
红叶也是马上心领神会,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处理伤口的方式愚蠢草率。但其实,她还没完全抽回神来,只知道自己思绪一归位就烫着了,连一点反应时间也不给。出于本能之下的她,就像之前被大祭司重视并深造她那会儿一样,因痛苦而留下的眼泪次次垂挂在脸上,可她只能咬着牙,尽量闷着声去忍耐坚持,坚决不喊疼和停这两个字。因为她知道,每一次的试炼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祭司的不满,之后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她的价值就会丧失。久而久之,红叶拥有了对自己身体的绝对掌控权,全身心的每一处细胞都任她差遣,她用意志强行克服自己身体表现出来的任何不适,好让大祭司真正肯定她的能力。但现在,不知是出于我已经习惯了的无所谓或还是不想在这种小伤口事情上让你关心,显得我很娇弱的自尊,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她不想跟马修理论,依然自顾自地自我驯服。
红叶受伤这点小事还不需要组长操心。现在不是有要务在身吗?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菲洛一定已经通知激光组动身了,白夜组不应该还待在这里偷闲享乐
马修我带领的白夜组绝不是人才匮乏却还在外面张牙舞爪的纸老虎。如果白夜组接到的大事小事全让你一个人接盘,那我的手下不就成了无事可做的花瓶吗?偷闲享乐的是他们,不是包括我们的整个白夜组。他们一个个心比天高,解决到最后哪一次不是办事不济的结果?若你还要像现在这样自己出马,一直纵容他们,那才算的上无药可救。这次就当给他们一个机会,你不用亲力亲为。
红叶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
马修(嗤笑)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和我们这种精英,只凭那点三脚猫功夫,哪里上得了台面?(稍作停顿,凑近红叶的脸,投以深沉又有意味的目光,低声开口)这只不过是一次大换血罢了,这种裁员工作,你也想揽责吗?
红叶(沉默一会儿)我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做主,不过现在看来,组长比我更有意向,我怎么能横刀夺爱呢?(随后不再理他,开始专注催动内力,化解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生理伤口)
马修(皱眉)内心os:我真反感她现在对自己如此无所谓的态度,明明有魔卡的时候誓死捍卫自己的自由,现在得到解脱反而出现对事物没有任何起伏的反应。她曾经拼命努力的,也不过是别人出生起就能轻松拥有的。在做到这一点后,便在自己的领域上失去了方向,没有了下一步。(惊觉自己的想法后)我这是在为她可悲吗?不管了,先为她疗伤吧。这种小伤口也真够刺眼的,一个不小心的伤害,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扩大成这个样子。
马修(握住红叶的右手腕,拉到自己眼下,抬起自己的右手,虚浮在红叶伤口之上施疗)放心,我自小跟在骑士长身边,目睹那些骑士身上那么多的伤都是常态,为他们看伤上药更是我作为仆从那时候最忙的事情,对付你这种小伤一点不在话下。但你还是要注意,这种小伤小病如果不正常就医盲目治疗,就有可能产生没来由的新症状,或者有其他不知名病体趁虚而入。
马修(稍停顿,变了另一个话题)我在骑士营有过听闻,一位占卜如神的老先知,在临终前下过一个预言,瑞拉会在未来遭到一场疾病侵袭的浩劫,无一人能幸免。而浩劫的恶源,就潜伏在他们这个骑士营周围。我不清楚他指的是引发疾病的病体还是带来灾祸的那个传播者。反正当时年轻有为的骑士长刚上任,因为看不惯这个老头,在他下完预言之后以“危言耸听,动乱军心”给他定罪,拿了他的头。我现在不是在强调他当时杀鸡儆猴的做法,而是想提醒你,任何时候,我希望你都不要掉以轻心。一些无关紧要的参与,真不如先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地位高。保全自己的所拥有的利益,想要守住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溜走。
随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一方故意为她慢慢疗伤,另一方则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随着那双忙碌的手而流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停滞。
红叶(打破沉默轻声开口)马修
马修怎么,想变卦?
红叶(摇摇头)你相信所谓的未卜先知吗?或者说,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马修(疑惑地挑眉,偏头侧看一眼处于失神状态的红叶,收敛回自己探究的目光)虽然这句话我之前就说过,但我还是要重申一次:我坚信,事在人为(说到最后一句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坚毅却不失温暖的眼神望向她)
红叶(没给予动作上的回应)所以,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看似过问的瞬间,红叶已经把自己的手挣脱了出来,起身,离开,不带一丝温度)
马修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白夜组工作室,顺带着门一起把马修隔离在她的世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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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道林拖拖拉拉,终于赶到将军宅。在来的路上他就在思量。
道林小洛比我早一步,如果是她给我开门,那说明她想在父亲母亲面前积极表现。在父亲母亲都看着我俩的情况下,至少我只需要收敛一点。但如果是母亲给我开门,我是不是应该先礼貌尊称一下夫人呢?毕竟上次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拒之门外。至于父亲...他不可能起身为我开门,他坐在那里不说话才显示他将军的风范不是吗?
道林懒得给自己多思考,他应付自己只需要随机应变即可,毕竟他向来喜欢按自己当时的性子想法来,这样才有意思。
道林(从轮椅上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有力敲在了门板上)
门像是专门等着道林来敲,才敲一下就开了,探出了一个人的脸。
道林母亲
道林好久不见
声音渐渐弱下去,但毫无疑问的是,字字振地有声。
格雷夫人才多久不见,还不必说到这个份上…
其实不止道林,格雷夫人也在门口徘徊许久。上次一看到他就把门摔上,不给他好脸色,现在轮到她面对自己儿子即将到访而下不了台,一边懊恼,一边琢磨如何开口。一听到敲门声,脑子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第一时间开了门。但来自心理的压力放缓她开门的速度,只慢慢探出头。一听到道林先开口,她顿时愣住。可轮到自己,却发现根本接不住他的话。一向言行得体的夫人此刻也会语塞,为避免这几秒母子之间的尴尬,她向道林身后寻找菲洛的身影。
格雷夫人菲洛呢?她没跟你一起来吗?这孩子是不是又因为用功学习耽误时间了……
道林等等,母亲的意思是,小洛没在将军宅?
格雷夫人是。我以为她邀请你一起来,会比约定的时间早许多。不像这时候快到点了,也只看见你一个人。我一直相信她会遵守从小到大的守时原则,如果没有提前,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和你结伴了。但…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事实摆在眼前:菲洛没有按时赴约。
道林(意识到不对劲)母亲不用担心,我会把小洛带回来的。如果她知道自己让母亲这么念着她,绝不会无动于衷。还请母亲多等片刻。(坐轮椅转身离去)
格雷夫人(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只能扶着门框,目送道林离开)但愿你们都可以没事。
道林内心os:小洛,原来你每次一个人冒险的时候都喜欢一声不吭地走掉。可你遇上我,就别再想如愿了。
而另一边
菲洛这次白夜组居然没有派马修和红叶,可见马修并没有注重这次行动。如果他被要求亲临现场,那他肯定觉得小题大做了。
原来菲洛并没有在离开那个奇怪路口后马上到将军宅,以她刨根问底的性格和追究到底的做事风格,她压根不接受道林表面那么敷衍的理由。和道林待那么久,自然理解他想把她推于局外的习惯,但她骨子里的倔强和不轻易罢休的做事风格驱使她要自己寻找入局的机会。
而她先从道林的视野中消失后,便自主绕到那条路口的另一边
菲洛(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鸡手表)距离夫人那边的聚餐还有一个小时)我必须好好把握,然后尽最快速度赶过去
为了避免被白夜组的自大员工吐槽极光组和他们抢业务,说什么能力太差,只派来一个组员做做表面文章的话,菲洛决定绕过那个人多的位置,在其他地方寻找蛛丝马迹。她不是怕被嚼舌根,只是有限的时间不允许她治治他们的狂妄。再者,她看到白夜组的第一眼就没有待在那里的想法。因为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白夜组大张旗鼓地对现场进行了封锁,一堆人在里边认真收集证据。会不会毁掉线索先不提,这样一张扬,作案人连返回的可能性也没了。
菲洛作案人能在公共场合悄悄做法,还能躲过巡逻的精灵和交警,避开周围的魔法灵度敏感监测器,实力不容小觑。但他应该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不会连这种基本的善后工作都做不好。所以肯定是有了异常情况让他被迫中断施法。尚不成形的魔法不足推断她的目的,值得关注的是其他地方。
菲洛不敢轻举妄动,在没有成足的把握之前,她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路口的另一头看起来寂寞萧条,与对面忙得不可开交、人头窜动的情景相比,简直不要太冷清。她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几个探导水球出现在她周围,被她一一砸向所指的的四面八方。
第一个砸向正前方的水球还没打多远,就被一股莫名的阻力慢下了速度,水球中水滴分离,先后被吹向来时的方向。菲洛只身一闪,将之迅速收拢于掌心;第二个砸向正后方的水球攻击势头正猛,突然碰到一处结界面便瞬间蒸发干净,连一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第三个砸向左边的水球则是被定住似的,在空中悬浮一会儿后便被空气“牵引”,在离菲洛不远的距离和空气融合消失;菲洛把目光投向右方,最后一个水球由球形慢慢扭曲成流水线,被吸入空气中。
菲洛(反应过来)风、火、水、土四种元素法力作为阵形,在这里围困入侵者。如果逐个击破,按照相生相克的关系,必然因破坏其平衡而遭到另外三面的反噬。看来只能找到它的阵眼,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菲洛起初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结论,但事实就是如此,简单,朴素,让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破解之法。她陷入进一步考虑:最简单的基础元素法阵摆在这,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吗?还是别有用心?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可以一试。
菲洛静静待在中央,感受阵法的能量波动。刚才的试验已能得出结论,只要阵法本身感受不到被破坏的威胁,她一直待在里面也安然无恙。但四个元素是互补的,魔法在周围悄然运转,维持着法阵的稳定。离阵位越远,能量越薄弱。毫无疑问,阵眼的位置平等地和每个阵位保持着一致的距离,作为魔法来源提供能量。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能量最薄弱的位置,在阵法做出反应前破阵!
菲洛(闭上眼,提高身上每一处感官细胞的警觉性)
菲洛找到了!(拿起流光剑)破光剑斩!(将流光剑插入地面,与此同时周围空气出现了异常的波浪起伏)
不清楚是地面在摇晃还是菲洛被迫摇晃自己,菲洛的眼前的事物无法再清晰聚焦,有了重影和光线的昏暗后,菲洛在一次摇晃后撒开流光剑,身体沉重地摔向地面,整个人陷入昏迷。
等菲洛再次醒来,她俨然已经不在原地。
头顶正上方露出一个圆洞,外面的光直直地照下来,给菲洛罩成了方寸之地内无形的光柱。似她要离开脚下的光圈半步,便会受四周黑暗的吞噬,成为暗中汹涌危机的饱腹猎物。身经百战的菲洛当然不会那么冲动,她收回流光剑,边站起来边慢慢打量四周。不知为何,她感觉暗处也有东西在审视她,在她看向他们的时候,无意间令菲洛打了个寒颤。
菲洛(在原地转了一圈,叹气)根本辨认不清有什么
如果说刚刚菲洛出手是因为对周围空间大小和自身实力游刃有余的自信,那么现在她就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了这份自信。她不敢保证她打什么魔法出去,外面会有什么回击回来。可能一旦她有了行动,现在的平静便会迅速粉碎,然后展开一场无休止的战斗,直到势单力薄的她倒下。
菲洛或许,我可以借点这边的力量
菲洛打开水镜,让光经反射后在周围形成一个小型光圈。令菲洛感到一点欣慰,她现在照过去的地方看得到边界,是一面墙,但它并不平整,表面被凹凸有出入的砖块搭建组装,让菲洛不禁担心起她现在身处的这个建筑物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菲洛额,估计是一所早年被舍弃的高危建筑,因早年有人无法舍弃它而把它移到这里,但近来有人发现了它,并可能试图在这里挖宝藏吧?
菲洛说完自己还干笑了两声,因为这只是她毫无根据的猜测,只当是个笑话哄自己罢了。她马上停止下来,催促自己正经一点。和道林天天待一块,她的脑子都快被这个烦人精同化了。
她开始操控水镜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和方向,慢慢接收自己眼睛所带给自己的景象。
【一个零散断肢的木偶绝望地躺在地上,双眼呆滞无神.(是被抛弃了吗)】
【杂乱的丝带被扯成一团,道尽了鱼死网破的情形(无人意识到自己是逃不开的)】
【密集细小的颗粒物在瞬间发出了令人不适的白光(劝你移开投向我的目光)】
【干枯褪色的莲蓬头,轻轻摇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个也没活下来…一个也没有,那些要负全责的人却一个比一个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