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像往常一样感到紧张,露棉并没有阻止他的妹妹,艾娃、莱蒙德和其他人转身向附近的建筑物走去。他故意落在后面,小声对奥萝尔说:“如果有《周刊》的消息,给我打电话。”
“别担心,我会随时告诉你最新情况的,”萝尔回答,给了露棉一个安心的眼神。
节日和欢乐的祝福之旅继续伴随着歌曲,他们敲开了科都村村民的大门。
最后,他们到达了行政官的住所,这是从索伦王室时代的城堡改建而成的。它位于科尔都边缘的一座小山上,颜色很深,有两座高耸的塔楼。
大楼周围的外墙早就被拆掉了。露棉一行经过贝斯特夫妇专门打造的花园,来到了入口处。
门有四五米高,呈棕绿色,像树,看起来很沉重。
然而,它被分为上下两部分,只需要打开下面两米高的部分,除非欢迎尊贵的客人。
春精灵是春天的化身,是收获的使者,所以她应该得到最尊贵的待遇。这时,沉重的门完全打开了,普利斯夫人穿着浅绿色的紧身衣站在那里。
女主人的女仆凯茜站在一旁,拿着一个用树枝编成的篮子,离她只有半步远。
艾娃走过去唱了一首祝福的歌。
普利斯夫人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微笑,这使她显得高贵而含蓄。跟着春精灵的年轻人都不敢看她一眼,但听了对方和牧师的话的路绵看到后,心里嗤之以鼻。
歌曲结束时,艾娃用一棵树的种子换了一篮鸡蛋。
祝福之旅结束了,鲁勉、莱蒙德和其他小伙子护送春天的精灵艾娃到离村子不远的山河,参加四旬斋的第二阶段:水边仪式。
到了通常放鹅的地方,艾娃走到清澈的河边,跳了一支简单的舞蹈,重复着以前的歌曲。与此同时,露棉和其他小伙子站着不动,离春天精灵七八米远。
舞会结束后,艾娃从她脚边的篮子里拿出一个切好的萝卜,这是一个村民送给她的,然后把它扔进河里。
她一边扔一边唱:“丰收!丰收!”
艾娃做完后,露棉一脚踩在地上,几步就跑了过去。他弯下腰,把切好的萝卜从篮子里拿出来,扔在河里。
“大丰收!大丰收!”他喊道。
剩下的小伙子们比露棉慢了一点,但他们都向艾娃冲去,生怕落在后面。他们从篮子里拿出萝卜和小萝卜,一边喊着“大丰收”,一边把它们扔到河的不同地方。
莱蒙德没有主动出击,也打不过其他人,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完成仪式的人。
下一秒钟,他看到了卢米安、小纪尧姆和其他人的恶意微笑。
他们把雷蒙举起来,喊着“丰收”,扑通一声把他扔进水里。雷蒙德全身湿透了。
岸上的人甚至捡起泥土和树枝扔向他。
这是水边仪式的一部分:完成最后祈祷的人会被扔进河里,不准上岸。他们只能游得更远一点,然后悄悄地回家藏起来,直到天黑。
雷蒙擦去脸上的水珠,挣扎了几秒钟才顺流而下。
直到那时,摄制组才护送艾娃前往科尔都广场边缘的永恒的炽阳大教堂。
快到中午了,大部分村民,包括露棉的妹妹奥萝尔,都聚集在大教堂里,大教堂没有城里的教堂那么宏伟。最高的只有11到12米,圆顶呈弧形,从外面看像洋葱。从里面抬起头来,一幅耀眼的太阳壁画映入眼帘。
整个大教堂呈金黄色,看起来非常明亮,这也是所有永恒的炽阳大教堂的共同风格。
祭坛位于东方,各种向日葵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圣徽。
在圣徽的表面,金色的球和代表光的线条构成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符号:永恒的烈日的符号。
在祭坛后面的高墙上,有两扇用金箔镶嵌的纯玻璃窗户。每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就会从这里照到圣徽上。
在大教堂的西侧,有两扇相似的玻璃窗,用来欣赏落日的余晖。
由于这不是教会的正式仪式,而是人民的传统庆祝活动,纪尧姆·贝内特神父没有出席。相反,行政长官贝斯特主持了庆祝活动,艾娃仍然打扮成“春天精灵”,站在他旁边。长笛、竖琴等乐器响起,村民们唱着赞美春天、祈福丰收的歌。
他们没有排练,所以唱歌不整齐,有些人甚至唱歌跳舞,使现场生动。
露棉的嘴张了又闭,但他没有发出声音--他只是在装模作样。另一方面,在他旁边的奥萝尔正全神贯注地唱歌,趁机寻欢作乐,提高嗓门。
因为他只是走走过场,露棉有时间四处看看。
他没有注意到村民们的行为有任何异常,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着穹顶上的金色太阳壁画。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他摸不清楚的东西。
村民们并不是在赞美太阳。
对于一个崇拜永恒烈日的村庄来说,这是很奇怪的。像“赞美太阳”和“我的上帝,我的父亲”这样的话是日常生活中的主食,但是露棉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些话了!
作为一名准信徒,自从越过神父后,卢米安就没有在大教堂里活动过,他以前并没有多想过这件事。但是,大教堂庄严而金色的气氛使他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
然后他想起了他重建的那封求助信,以及村里某个人的紧急求助:“我们需要尽快的帮助。我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我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奇怪……在那一刻,露棉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同。
路棉的心在狂跳,他环顾四周,寻找莉亚和其他外人。
但在这次大斋节庆典上却找不到他们。
说真的,他们不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卢米安在心里咕哝着。
露棉强迫自己加入合唱队,假装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情况。
最后,歌声停止了,庆祝活动结束了。卢米安小声对萝尔说,他的声音很急促:“先回家吧。我以后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离开,作为春天精灵的护卫,他必须参加仪式的最后一部分。
他不能强行离开大教堂,冒着异常可能发生的危险。
萝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
她没有多问,就和普利斯夫人及其他村民一起离开了大教堂,留下了露棉。
教堂里空荡荡的,除了露棉和几个参加了祝福之旅的小伙子。
阿瓦,春精灵的化身,站在房间的中央,周围是祭品,那些没有被扔进河里的象征性物品--草药、斧子、铁锹、鞭子和鹅棒。
露棉和他的同伴们不得不等待有人从外面进来,宣布春天精灵的离开,然后才能摘下她的王冠、项链、树枝和树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留出一个空隙,让春精灵离开艾娃的身体。
仅仅20到30秒钟,脚步声就从大教堂的入口传来。
露米安本能地抬起头来。两个人走进了大教堂。
瘦弱的牧羊人皮埃尔·贝里赶回来参加大斋节。他的眼睛耷拉着,穿着一件深褐色的长外套,带着兜帽。他腰间系了一根绳子,穿着一双新的黑色皮鞋。
但引起露棉注意的是,他那油腻的黑发现在又干净又光滑。连他那乱糟糟的胡子都整理好了,比以前更整洁、更短了。像往常一样,他的蓝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微笑。
另一个人是牧师纪尧姆·贝内特,他穿着一件镶有金丝线的白袍,这与他牧师的身份相称。他稀疏的黑发和略有鹰钩的鼻子,但他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质。尽管身高不到一米七,但他似乎仍然比牧羊人皮埃尔·贝里高得多。
神父…他为什么要来?露棉很惊讶,也很困惑。
作为一个永恒的炽阳教堂的牧师,他不应该在这里,参加一个不包括赞美太阳的部分的民间庆祝活动。
露棉意识到牧师和他的团队之前在密谋什么阴谋,特别是考虑到他过去与他们的冲突,他的头脑一震。他迅速退到彩色玻璃旁边,缓慢而安静地移动,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群人还没有包围春天精灵艾娃,所以他们站在不同的地方,让露棉的行动不显眼。
艾娃见到神父很惊讶,但她很快就记起了他在村子里的重要性。他宣布大斋节结束是有道理的。她又笑了。
牧师纪尧姆·贝内特和牧羊人皮埃尔·贝里走近艾娃,前者用低沉的声音说话。
“送春精灵走”
除了露绵,人们冲上前包围了艾娃。
“把春天的精灵送走!”牧羊人皮埃尔·贝利微笑着弯下腰,喊道。
不好!露绵的心在他向前跨步的时候狂跳,他的身体在他的意识还没来得及追上之前就做出了反应。
但为时已晚。牧羊人皮埃尔·贝里从一堆象征性物品中拿起一把斧子,紧紧地抓住斧子,有力地挥了一下,斧子劈了下来。
血从艾娃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红雾。
砰的一声。
露棉惊恐地看着艾娃的头掉在地上,在血中翻滚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头朝上。
她的眼睛里仍然流露出喜悦的神情。
刚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露棉的心就沉了下去。他立刻转过身,转身向那块彩色玻璃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