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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明明是夏天,北川的气温却呈逐渐下降趋势。
许盼是喜欢雨天的。
但也禁不住这已经连续一周的雨,期中几天断断续续,可一旦到了晚上,又连绵不绝起来。
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莫名睡意袭来,许盼抬手揉了下眼睛,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许盼“礼礼,我眯会哈,困到遭不住。”
季礼随口应了声好,便又抓紧时间敲着最后一版采访的对稿,争分夺秒。
半小时后。
打上句号,季礼如释重负般朝枕头上一倒,果然,下雨天也难逃赶稿的命运啊。
想着这版采访稿交完就可以休息几天了,季礼只觉得心情都被治愈了,休息,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当然,没有压力的休息更为上品。
眼皮变得有点沉重,季礼抬手点了发送,然后换了个姿势躺着,也准备睡个午觉。
下雨天睡觉最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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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盼蒙着脑袋,睡得迷迷糊糊的。
门口逐渐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不起床啊,不知道今天开学啊。”
许盼“搞笑呢你,别闹哈……什么开学……我还开会呢。”
许母一把掀开被子,又伸手将女孩的眼罩取下来:“我看你才搞笑。”
“许盼,还有半小时你就要迟到了。”
“你弟弟在下面等你等得题都做完一套了,你还搁这睡呢。”
光线一下子变亮,许盼忍不住皱起眉,伴随着耳边一声声清晰的唠叨,意识开始回笼,她迅速睁开眼睛,云朵模样的顶灯映入眼帘。
随即便是淡黄色的墙纸,书桌上摆满的各种各样的精美小摆件,以及手拿两瓶牛奶的中年女性。
?!
许盼“妈?”
许母抬手重重敲了下许盼的头,又想到肖纪家的女儿,一对比,自己家这丫头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还知道我是你妈啊,还不马上换衣服,都高二了还这么能睡,我养的是猪吗。啊?”
许盼吃痛地捂着头,从牙缝里蹦出来音节拐弯的两字。
许盼“高二?!”
“我看你是暑假耍得脑子不正常,”许母翻了个白眼,又催促道,“赶快利落点洗漱,然后去上学。”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许母把牛奶往桌子上一放,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急急忙忙地下楼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和记忆里高中时期的情景重叠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二零年的夏天。
也就是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分科的第一个学期。
许盼“沃趣,穿越时空啊。”
许盼很震惊,没想到这么玄幻又离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片刻,又马上接受了,毕竟,很有可能自己还在做梦。
许盼“不知道高中喜欢的那谁还能遇到不。”
如果能遇到,那她一定勇敢出击……才怪,再来一次还是光想想就怂的要死。
二十四岁归来仍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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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盼熟练地从衣柜里翻出校服,啧啧,三中还是那副黑白相间的‘小学生’衣服……等等,裙子?!
不对啊,高中三年的校服一直是上衣加裤子啊。
眼底划过诧异,许盼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处时,楼下又传来许母的喊声。
“你乌龟变得啊,一天天跟你爸似的磨磨唧唧。”
嗯,再不下楼就完蛋了。
许盼“哎呀马上来。”
边回答边换衣服,抓紧扣好衬衫的纽扣,许盼火急火燎地去厕所洗漱,幸好在许母发火之前及时赶到了一楼。
薄荷味直冲喉咙,许盼一把抓起水杯灌了口水,余光中瞥见个男孩坐在沙发上。
姿势很规矩,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白色的衬衫,头发看起来蓬松柔软,他视线移过来,许盼措不及防和他对视上。
眼睛像好看的玻璃球。
张泽禹“姐,你可太慢了。”
姐?她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
许盼“我是你姐?”
张泽禹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挑了挑眉,甚至还饶有兴趣地配合了下她。
张泽禹“不是吧许盼,你整失忆啊。”
语气夸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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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站在家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同时沉默了。
许盼有些语塞,心里不禁想着自己是什么雨神吗,走哪下哪。
“盼盼,你和小宝先凑合打一把哈,你爸出门的时候拿了把走。”
伞桶里孤零零的剩着一把小黄伞。
许盼“知道了妈,我们上学去了。”
许盼瞬间了然,估计是早上许夫拿走了些,以他丢三落四的习惯来说,这几把伞真不够他造的。
甚至是这把小黄都岌岌可危。
张泽禹把伞撑开,往许盼头顶偏了偏,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轻轻扬了下嘴角。
不长个儿。
许盼偏过头,笑嘻嘻地打趣道。
许盼“你小名叫着怪暧昧呀。”
嘴角僵住,他把头偏过去不再看她,低低扔出来两个字。
张泽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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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下一章见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