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来,全都记起来。
如今这副身体,全都是拜祁薇所赐啊!
此时外面已正值正午,艳阳高照。而我的心,却又一次感到如坠冰窟。
一瞬间,无尽的悲情感生来。
痛苦,不解,无奈,绝望……
但我却是没有什么后悔,因为对她的情谊还在。这一切也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但同时,也在无声地呐喊:“祁薇啊祁薇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辜负我。为什么我会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
无力,最终只剩下无力。
只想要就此躺下,再也不起来了。
寂静,许久的寂静之后。
“叮……”一阵悠扬的门铃声传来。
“祁薇?”我震惊,猛的起身,爬去开门。
“祁薇,你回来啦?”我挤出一丝微笑并同时开门。
但当看清来人,一抹失望的表情迅速浮现,但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呆愣,不知所措。
门前站着的是一位如四五十岁阿姨一般的老太太。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孤儿院的历史快有八十年了,文姨一直是院长。
文姨似乎被岁月侵蚀的很慢,头发几近半白而已。面容依旧可以看出一丝年轻时的绝代风华。面对我时,无尽的和蔼,让人自然而然生出亲切感。
“文姨?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文姨是孤儿院的院长。我与祁薇同是这个孤儿院出身。当我有记忆开始,便一直住在了那里。而祁薇,则是后面被收养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如今让文姨看到我这副样子,我满面羞愧。在孤儿院我都是充当大哥哥的职责的人,顶天立地,何至于成现在这副欲生欲死的模样。让文姨看到了像什么样?
我移动门框,尽可能遮住我的脸以掩饰我如今的模样。但这又怎么不会不是徒劳无功,也是多此一举呢?
文姨赶忙进屋,扶着我坐下。
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祁薇呢?”
“没……没怎么了。祁薇有事出差了。”
“真没什么?别骗我。”
“真没什么”
文姨走入洗手间,拿了毛巾浸了水。就要走来给我洗脸。
“文姨,我自己来就好……”
话未说完,毛巾已至。温暖同来,仿佛从前。
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充盈,那些幼时温馨快乐的记忆也像潮水般袭来。
不自觉落了泪。
文姨吃惊,赶忙道:“啊,弄疼你了吗?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呀?”
“没有的。”我哽咽。
“跟文姨说实话,你是不是和祁薇闹矛盾了?今天你的生日她都还在出差?”文姨问。
“我……”我欲言又止,最后无奈还是说不出她如此那样。
文姨了解我,便也推断我和祁薇之间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但文姨不知道详细,便只能安慰我道:“没事的,祁薇就是那样的人。等过几天她重新明白你的好了,自然会回来的。别这样了好吗?”
“嗯……”依旧无言。
“那好,我一个老婆子也不能插手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但我一直认为祁薇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些被你宠溺过了而已。到时间就好了。”文姨露出和蔼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令我也开始相信文姨说的话了,但我知道我们这一别怕是断了缘分了……
“这次我来本来是打算接你们俩去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很想你们。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给你过生日。你小时候条件差,没让你过过几次好生日。长大了也总是说不要让我操心。我这实在有感觉,便来了。但看来确实是来对了,不是吗?”文姨说道。
“嗯。”
“那还等什么,走吧!”
“我……”
……
“好,等我一下文姨,我洗漱一下。”
“好,等你哟。”
……
……
此处楼房是比较早的。只有短短五层。因此也不具备电梯,门前便是往来上下的楼梯。
“文姨,小心楼梯。我扶着你吧。”我喊道。
“哈哈,我这身体还是很硬朗的。不过你都邀请了那你就扶着我吧。”文姨伸出胳膊欲与我挽着。
我自然而上。文姨身材娇小,因此我也不得不弯着腰。但我却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想到了一句话:
小时候,您搀着我学走路;长大了,我挽着您看风景。
当然了,我现在只是挽着文姨回家而已。
一路说说笑笑,分享近况。
等到楼下,文姨向我展示了她的新车。是一辆四轮电动车,老年人标配。笑着说:“买车的钱这还是你上个月转给我的呢,现在你也能给我养老送终了欧”
“文姨,什么养老送终。养老勉勉强强说的过去,送终还谈不上。”
文姨的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我也渐渐暂时走出了与她的事情的悲痛之中。
这个世界上,总会还有爱你的人,也总会还有需要你爱的人。
……
……
驱车近半个小时后,终于快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我坐在后座,不是我不想开车。而是文姨坚持说来接我总是要她开车的。
看向窗外,阵阵出神。
忽然,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是一名流浪者,但好像又谈不上。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徘徊在孤儿院附近的地带,剩下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说是乞丐也谈不上,因为他靠着摆摊算命挣钱,倒也不用卑微乞求。
于是一时之间,我倒也不知道称呼他什么了。
便问向了文:“文姨,外面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是谁啊?我记得我总是看到他。”
……
“嗯?文姨?咋不说话了”
此时文姨转头,我愣了一下。
文姨的脸上在涌现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我也说不上来,似乎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复杂一百倍。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
“文姨,你怎么了?那个人怎么了?”
文姨依旧是无言,我虽好奇,但也不便再问了,似乎那个男人与文姨有着很深的渊源。
再细细想来,似乎从小开始他就经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但我以前并没有当回事。直到如今才询问文姨,倒也是不能理解。
就在我思考时,文姨的声音娓娓传来:“不用管他,他就是一个破乞丐,没人要的东西!”
?,似乎是文姨的仇人吗?但为什么我感到文姨的身上爆发了一股悲伤。
也确实,他经常在孤儿院门口。文姨这般的好心人一般情况下必会接纳他的,只是接济他的。但我确实也没有看到他们有过任何交流。
应该是有什么矛盾吧,想到这,我便不再想下去了。因为文姨这般人,能与她有过节的,必是那个“老乞丐”的不是了。
范围有了丝丝压抑,但很快就被见到孩子们的喜悦冲走了。我和文姨都是。
一大群孩子围上来
其中一个问道:
“哥哥,祁薇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