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还未入睡的谢瑢想起白日里见的那个南九乌,总觉得这人背后有故事,忍不住就想偷偷去了解。说不定这个人会对他有用,如今的状况,最大的敌人和最大的靠山都是慕染,自己必须得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力量,以防哪一日发生不可控的情况自己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说不准还可以替父皇母妃报仇
“南九乌……”谢瑢又幽幽地在唇边辗转这这三个字,或许这个人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在敬罗城里暂留两日,慕染经由人吏司之手将南九乌送上敬罗执事的位子,结了灭门一案将皇城那位大官一旨关进大牢。一系列事情都做得毫无破绽,既除掉了奸佞又掌握了敬罗的大权。当然谢瑢也没闲着,算盘打的叮当响。
“南九乌大人,您在这府中是种了些什么花?”
一直在找机会同南九乌单独谈话的谢瑢终于找到了机会下手。
“是紫菀花用来抚慰逝者的亡魂。”
“大人有心了。不知可否请教大人一个问题?”
南九乌昨日亲睹谢瑢与慕染的亲密举动,心里也有些数,在辨不清谢瑢的目的之前不敢轻易吐露丝毫。
“您若是聊些草木九乌愿今所能给您解答,只是若要问官场之事九乌怕是不敢回答。”
谢瑢也不是鲁莽之人,自然不会一上来就问如此敏感的事。“你说这胡桃子一般那个地方产的比较多呢?”
“在中原北部较多,黑胡桃用的最多。”
“之前有见过一位故人有一枚胡桃子,雕的很奇怪上面还绑着一根弦。大人可知这是北方哪个部族的居民的习性?”
听到谢瑢说绑着弦的胡桃南九乌的眼神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平静。
“执事大人?您可是听说过?”
“并不曾,九乌自小长在江南对北方也只是略知一二,并未听说过这样的部族。”南九乌依旧是从容的应答,只是回答前那一丝的慌乱出卖了他。
“那还真是可惜,自小的时候见了那位古人一次之后就断了联系,还以为能打听到他的消息再见一次。”谢瑢故作惋惜状。
“您要是没有什么其他要问的事,九乌就先行告退了,一些案卷还需要核对。”
“大人去忙,我自己在这园中走走。”
南九乌走后谢瑢在院中待不多时便回到寝房。根据刚刚的表现谢瑢更加断定南九乌一定不简单,只是第二日便启程同慕染回了汗罗,这事也只能暂且搁置,他日再考虑。
“想什么呢?这一路上你可是都没有看我一眼!”慕染打断了谢瑢的思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想着怎么还你钱啊!”
“这么愁吗?”慕染拽过谢瑢的手“你不用急着还我,强扭的瓜不甜。江山要趁年少轻狂时去打,但对于你,我愿意花余生去赢得。”
“干嘛突然这么深情。”谢瑢动了动被慕染握住的手,一眼陷入了那双深渊一般的眼眸。
慕染没有回答只是冲谢瑢笑了笑,没什么深情,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谢瑢闭上眼一点点靠近对面的人轻轻覆上了那人的双唇,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下不是被强迫的。”谢瑢脸颊微微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只是他这一吻点燃了慕染深埋在心中的欲望,勾过他的脖颈便捧着头开始深吻,滚烫的舌尖包裹着粗重的气息汹汹来袭,霸道又温柔。
“慕染,你放开!你刚刚还说……强扭的瓜不甜。”慕染亲吻着谢瑢的下颌,一路留下印记在凸起的喉结处重重吮吸了一下谢瑢试图推开继续攻城略地的人,却被抓住了双手。
“你自己说的,不是被强迫的。”果然是奸商,还是会玩儿文字游戏的奸商。
“你考虑清楚了慕染!”谢瑢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慕染便停下了所有动作。
“……”没有泻火的慕染一时不知该不该生气,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分明自己是万人之上他之上,连个热吻都不让。
“生气了?”谢瑢其实有些惊讶,他慕染是什么身份,却愿意放下这个身份去爱他,其实他可以感受到慕染的小心翼翼,心里隐隐有些感动。
“没有,就是有点热……”想不到谢瑢竟然能看到慕染委屈巴巴地坐在一边垂头丧气的样子。谢瑢都忍不住想要怪自己了。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完全接受你。请你再等等,等我有足够的勇气……”谢瑢说的极认真。
“好,我等你。”
“谢谢你,慕染。”
这是时隔六年多,又一次谢瑢对他说谢谢。爱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可是恨需要。这个理由强大到看起来不可攻破,可是你看,有些爱就像乱石中生出的花,在小心翼翼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