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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
我被调到白沙街工作,在这里我接受了一位特殊的患者。当我尝试与他交流,发现他并没有像其他病患一样恐惧我,甚至会对我露出自然的微笑……
6月18日
……他不会写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但在今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艾达”……
6月21日
……我将一朵花做成标本放在他的枕边,他正熟睡着,我无意间听到了他的呓语,他正轻轻的呼唤我的名字……
……
艾达.梅斯默是当地最好的心理学家,她工作严谨认真,被她治疗过的患者无一例外地对她印象极好。
她在想治疗方面有新的突破,因为电探针给患者带来的痛苦让她感到不忍心。
第一次见到这名叫埃米尔的患者是在一个下午,他刚经过电探针的洗礼,唇边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艾达跟着其他医疗人员的脚步来到了他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其实更像“笼子”,把他囚禁在这儿。
埃米尔被扔在他那张小床上,小床破破烂烂的,其他人向艾达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艾达缓缓走到床边,床上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坐在他的床边,注视着他苍白的脸,他有着很长的睫毛,他的眼睛微眯着,整个人弓在床上,嘴里微微的喘着气。
面部肌肉的表达与灵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使用这些电探针并不是在折磨你。”艾达的声音柔和细腻,像母亲对孩子说话,“他们只是还没能找到一个有用的方法。”
这天艾达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晚上躺在床上的他脑中又浮现了他的脸。
他沉默且忧郁,有时又那么神秘。
过往的痛苦让他失去了某种自我。
而从此刻起,那些痛苦则都会因为我的治疗而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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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买了枝新鲜的花,在他熟睡的时候放到他的床边。
但我没想到这份礼物还会有回礼。
在我监管医治他的第430天我收到了一枚戒指,准确的说是钢丝拧成的铁环。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接受了这枚戒指。
在这茫茫长夜之中,你是我唯一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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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踏入了一个不该踏去的地方。
这里是属于“监管者”的楼层,她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打开了这一层的大门。
门后是一条长廊,装修的金碧辉煌。
她希望有人又希望没人,在开门前她曾幻想父亲就在门后等待她,但是并没有。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找到这一层的人员登记表,在这一层的大厅应该会有,拿到表就知道父亲在不在这里了。
她刚想抬脚进去,肩膀就被人拍住了。
她感觉眼前恍惚了一下,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屏住呼吸,缓缓转头。
这个人很高,高到她转头后还没有看到他的脸,看到的是一件黑金礼服,她抬头与一双蓝色的眸子对视,男人约摸着有一米九多高瘦身材,面部洁白,右眼戴着单边眼镜,眼镜上有金色的边框与链子,他的头发稍长,但打理的很好。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她,表情有些疑惑。
“小姐,你走错了吧?”
他的声音温和有礼,把手放下来垂眸,用一种温柔到恰到好处且礼貌让人感到亲切的眼神看着她。
艾玛,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内心正在判断这个人是来到庄园的客人还是工作人员。
“你不是属于这一层的吧?我是最早一批来到这儿的,我似乎从没见到过你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艾玛觉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会带来麻烦,但也不能用“我迷路了”这种蠢说法来搪塞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心里很乱,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借口离开。
杰克看她不说话,心中疑惑她是不是不会说话,因为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样子,换个思路他又猜想自己忽然出现是不是吓到她了。
“我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需要我帮你送回去吗?”
他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不了,谢谢。”
艾玛礼貌开口,虽然自己心里正在担心害怕,但她并没有露出一点心慌的神情,面上镇定自若。
“先生,打扰了。”
可恶,计划失败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杰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见鬼。”他有点疑惑。
要不是今天这一层的人都出去参加活动了,要不然这个小羊羔就完蛋了。
能住在这一层的人基本上受到过精神上或肉体上的严重伤害,每个人身上几乎有一点偏执和变态,当然杰克也不例外,绅士的外表与语言包装了他本来黑暗疯狂的心。
杰克回到房间找到礼帽后离开,重新去活动现场,他在前去的路上心中回想那个女孩子。
她来我们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