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小镇。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颗从我有记忆起就存在的大树下,树下的女孩在向我招手。
“我是怀古,你是思明。”
哦,是我们的衣服名字。
“真不错呢这套衣服。”
熟悉声音在耳边回荡,小奈布的内心颤抖着。
是她。
玛尔塔一脸灿烂的看像他的身后道,“您来了。”
小时候喜欢坐在树上吹笛,妈妈穿着尼泊尔传统服饰,她身后是当地常见的山地。
“妈妈…?”
她在看着我笑。
感觉这一切在好久好久好久以前,或许我没有成为什么雇佣兵,也没有什么战争,我只是一个天天跟在妈妈屁股后面问问今天吃什么的小孩子。
“奈布…?”
头好疼。
眼前的大树和她们变的模糊。
我拼命奔向她。
但是。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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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开始,也是终结。
我经常在梦里回到这个地方。
我好想你妈妈。
在岁月的长河里 ,多少人一次次的返回某个节点 ,想找寻失去的东西 ,但是只能站在岸边徘徊 ,失去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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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档案?”
“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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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开始,也是终结。
一张照片:穿着廓尔喀传统服饰的妇人与年轻的雇佣兵站在征兵处,左下角写着“妈妈”二字。
如果生活是一个装满礼物的箱子,那士兵的箱子里会装些什么?
一张照片:雇佣兵与同伴站在库房门口挑选武器。拿着弯刀的两人看起来很高兴。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从战场上学会的技巧我仍然铭记于心。
不断的动机性、不断的警戒、不断的猜疑,游击生存时永远别忘记这三点。
面向光明,在黑暗中行走,不要发出声响。
我的搭档已经改行,而我仍然潜行在枪林弹雨之间。如果这就是生活,那出口在哪里?
同伴是很重要的,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要忘记。
一张照片:雇佣兵在同伴的掩护下突围。
我们应该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
一张照片:雇佣兵背着生死不明的同伴。
射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张照片:雇佣兵用步枪瞄准远处的敌军将领。
我们只需要关注任务的进度,至于如何完成?那是你的事。
廓尔喀士兵的薪水要比英籍军人低得多,而成为自由佣兵就不一样了。
你无法选择与什么人合作,所以接受一切。
你知道他们被救下来之后还会再上去的,对吧?
忍耐和撤退,都一样可悲。
一张照片:雇佣兵拿着一副破损严重的护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优秀的佣兵知道如何脱身。
一篇日记:廓尔喀弯刀不该向同胞挥舞,我需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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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塔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他成为敌人。”
“因为他的能力?”
“我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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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不清到底是虚妄还是崩溃的现实。我一次又一次杀死梦中的自己,揭开脖子,却满是伤痕。我无数次杀死自己,却仿佛又是另一个他。我的苦泪化作海水,将我淹没。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穿梭在各个平行时空里,只为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救赎。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愿沉溺其中。
妈妈,明天见。
梦里见。